上車門前對面部有點僵硬但雙眼發亮的謝明朗,和難得露出為難神色的言採說:〃他們以前說水煙是輕微的迷幻藥,我今天才信。〃

回到賓館,謝明朗才算緩過來一些。言採見他眼睛亮得過份,目光卻閃爍不定,知道真的是抽菸過頭了。正要給他去倒杯水,謝明朗一把拉住他,接著整個人貼上來,手滾燙的:〃我現在知道她說的在陌生環境裡難免放肆是什麼意思了。〃

言採站定,問他:〃怎麼說?〃口氣鎮定得要命,手卻順著謝明朗的襯衣下襬滑進腰上。

〃在抽菸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想念真正的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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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他們離開開羅,乘船南下。這一程的目的地是埃及南部的重鎮阿斯旺,但每到重要的古蹟點,船都會停下半日一日不等,由一路作陪的沈知帶著他們去看不同時期留下的神廟的殘存。船到盧克索後,又待了一個禮拜。這裡也是沈知工作的地方,同事朋友很多,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加入他們,一起去看國王谷皇后谷這樣的遊客必到之處,但因為有專家作陪,種種一般遊客看不到或是看不懂的精妙之處,他們倒是都一一享受到了。

尼羅河在盧克索到阿斯旺一程,水域較之開羅一帶要狹窄一些,風景卻更勝一籌。河水碧藍,清晨傍晚時分,陽光反射起的粼粼波光更是讓整條河都顯得夢幻失真。岸的近處長了蘆葦,稍遠則是棕櫚樹,與再遠處起伏的沙山交映,就是在照片上電視裡看過的典型埃及風光。遠遠望去,水天和沙漠交融的盡頭,那星星白點,不知是已在河面上航行千載的白色帆船,還只是飛過灘頭的沙鷗鸛鳥飛過。

遊輪的船長年輕的時候是水手,非常健談,在他們三個人喝茶的時候也有的時候湊過來聊天,說起奧納西斯和傑奎琳 肯尼迪的婚禮盛況,說得繪聲繪色,眉飛色舞,直叫人真假難辨,讓本就說笑不休的場面更加熱鬧。

在埃及南部的最後一個白天,他們早早去了埃及最美也是最著名的神廟之一。為了去這個地方,清晨四點出發,到的時候,正趕上太陽昇起,把那並排端坐的巨大法老塑像染上略帶粉紅的橙色。這時不要說第一次見到這等景象的言採和謝明朗,就連不辭辛勞來過數次的沈知,也跟著屏氣凝神許久,終於輕輕嘆了口氣: 〃每一次來這裡,都覺得時間永恆,又無所不能。全埃及大小神廟無數,只這裡,我每次看到都想跪下去親吻膜拜地面。〃

這話說得謝明朗感同身受,一直到回去的路上還覺得眼睛被所見震得生生髮痛,他前一晚幾乎沒睡,本來想只閉目養神一會兒,但很快還是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正靠著言採,正要起來,忽然聽到言採說〃這麼多年你性格一點都沒變,真不知道像了誰。〃

沈知很理所當然地輕鬆應答:〃謝天謝地,沒有像到我媽,而老頭精神上的兒子根本是你。我這是隨其發展,自生自滅。〃

聞言言採輕輕一笑,不置可否。謝明朗聽得清楚,明明醒了,忽然不敢動,又裝睡了一會兒,才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坐正。察覺他醒之後,本身就醒著的兩個人停住交談,言採揉揉肩膀:〃醒的真及時。再不醒,我肩膀也要塌了。〃

謝明朗打個哈欠,微笑:〃你看我睡死了,推開我就是。〃

回去阿斯旺沈知又要領他們去坐帆船。清早折騰到下午三四點,言採本來說要在賓館睡一下,卻被沈知堅決的一句〃船上一樣睡,睡醒了正好看日落〃,還是給拖了去。

就是他們一路都看到的白色帆船。謝明朗和言採坐一側,沈知和船工一個人坐一側,正好平衡。下午風足,帆升起來,船行得就像離弦的箭。

兩岸風景殊好,但言採上船之後,沒多久就有了倦意。他看了看時間,對正調焦的謝明朗說:〃我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