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稍微轉動,這個敏感的傷口就會劇痛,她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生氣道:“我不是食物!”

劉夜或許天生不知道何為負罪感,反而捏住杜冰的手,埋下頭看著她。額前的黑色髮絲垂下半遮住他的銀色眼眸,他的神情非常坦然地說道:“知道,但我想要你。”

杜冰一抖,跟著就起雞皮疙瘩,忍不住臉紅,這傢伙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看著兩人略顯古怪的氛圍,貝里不適時宜地朗聲道:“請問……我什麼時候能加入你們啊?什麼時候去休斯頓城?”

“我們真不是去參賽的……算了,看你樣子跟你說也解釋不清楚,你想跟著就跟著好了。”杜冰掩下心裡的複雜情緒,黑色的眼睛幽深平靜地看著貝里說道,“不過我先說好,別靠近我們十米之內,如果你還想完好地去休斯頓城的話。”

“為什麼?”貝里話剛問出口,就見到劉夜銀色的眼眸冰雪一般清冷,貝里有種自覺,他再多靠近一步,對方絕對會上前殺了他。

雖然有些吃驚劉夜的兇悍,不過好在這黑人小夥子恢復力很強,怔忪片刻,馬上露出白牙,豎起拇指開朗地笑道:“我不問了,就按你說的辦,沒問題!”

這一天裡,貝里主動申請擔當了獵手,在杜冰和劉夜的注視下,費了兩個小時抓住了一隻拳頭大的兔子。當看見貝里笑嘻嘻地提著兔子走到自己面前時,杜冰忍不住拍了拍劉夜的肩頭,無奈地說道:“還是你去吧,不然今天都得餓肚子。”

貝里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說:“我擅長逃跑,不擅長打獵。”

“冰……”劉夜走了不遠,又掉頭回來,沉默片刻才清冷地說道,“跟我來。”

“怎麼了?”

“前面,你來看。”

當杜冰走到劉夜所指的地方的時候,一顆心頓時抖了抖,她看見一隻血淋淋的小手在草叢裡使勁地亂抓,既狂暴又無助,金黃色的髮絲散亂在小小的身軀之上,只是一眼,杜冰就看出來她的另一隻手廢掉了。

另一隻手上,剩下的只有血肉相連的骨架,肉似乎被什麼給片掉了。

“你是……小安妮?”杜冰不忍心看著她的慘狀,但還是逼迫自己去辨認這個小女孩,雖然她是匍匐在地,但衣服、身形還有感覺,都在告訴她這個孩子是誰。

當小女孩揚起頭來的時候,兩行刺眼的血痕掛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沒了,只有紅黑色的空洞,在無聲地述說她的痛苦。她的模樣,確實是才分別不久的安德魯老伯的孫女——安妮。

“你是誰?我記得你的聲音,你是誰?!”小安妮痛苦地嘶喊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貝里已經衝到了她的面前,熟練地處理起她的傷勢來。

“小姑娘,不要亂動。”貝里呵斥道,拿著隨身醫療用的工具的時候,他已經收起笑容,嚴肅認真的表情就像換了一個人。

“我是杜冰,我們昨天剛見過,聽話,不要動,讓這位哥哥給你看看。”杜冰放柔聲音哄道。

“不要管我,救救我爺爺,他被騙了!”小安妮的情緒非常激動,僅剩的一隻手在空中使勁地揮舞。

“你先別動,等貝里哥哥給你包紮好之後再告訴我怎麼回事!”杜冰心有怒火燃燒,冷冷地注視著周圍的草叢,有東西在窺視他們,她知道,而且很有可能是將這個女孩虐成這樣的元兇。

元兇的氣息杜冰並不陌生,那些傢伙也差點殺了她。而且這種喜歡虐殺人的屬性,只有一種非人類所有。

抽出腰間的骨刃反手拿捏在手裡,杜冰冷冷地說道:“我知道你們能聽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