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豈能鬱郁久居人下(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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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7日,週六。
蒼鷹展翅掠過寥廓的晴空,山間瀑布猶如懸掛的白練,水聲震耳欲聾。
魁梧雄壯的男人赤膊上身,背脊的線條硬朗分明,屹立在狂流當下,如同分開瀑布的盤石。
帶著翅膀的赤色大老虎,盤踞在潮溼的青苔大石頭上,舔著掌爪,眯眼投去視線。
卻見呂布的背影,悍然猶如鬼神,緊攥方天畫戟,驟然掄圓,橫掃出力敵千鈞的一戟。
弧光閃過。
白練似的瀑布,好像突然被人拿剪刀裁開一截。
轟!!
那下半截瀑布,在空中停滯了片刻,猛然間墜落,砸在呂布頭頂,濺起白茫茫水花,響徹山谷。
呂布頭髮浸溼,稍稍扭頭,虎目深藏鋒芒。
那日在虎牢關前,我敗在那叫‘林宵’的強者手中。
人力有窮盡,敗在他手中並不可恥。
但叫我惶惑的是,兵主並不願意,讓我繼續與那林宵交鋒。
即像對我有所猜疑,又像對那林宵感到棘手。
呂布心中冷哼:“堂堂兵主,也會對人類,心生顧慮不成?”
還有件事,令溫侯有些在意。
那名手持方天畫戟的女將。
若她真是我的後人。
那麼,我的獨女,可能在亂世中得以幸終……
溫侯的虎目裡閃過一抹柔情,輕輕搖頭,恢復常態。
緩步上岸,披甲戴盔。
上方懸崖,傳來凶神惡煞的一聲低吼。
那吼聲猶如狼犬,呂布仰頭,只見一頭野豬似的兇獸緩步現身,居高臨下地睥睨,嘴邊兩根獠牙泛著寒芒。
“敗將。”
那頭野豬似的兇獸口吐人言,聲音低沉,血紅色的眼珠子裡滿是鄙夷:
“當誅。”
呂布眼底殺心驟起,面色如古井不波,緊攥方天畫戟。
“檮杌,你話這是何意!”窮奇質問。
檮杌俯瞰沉默的呂奉先,獰聲道:
“你敗給那名人類,固然情有可原。”
“但你敗北之後,非但沒有戰至犧牲,甚至還逃回了這裡。”
“貪生怕死,軟弱怯懦,妄為兵主的使者!”
呂布虎目如常,持戟而立,似乎檮杌在說一位與他不相關的人。
“應該說,你不愧是窮奇挑選中的人類。”檮杌道斜睨道:“連恬不知恥的性格,都一模一樣。”
窮奇是四凶之中,與人類走得最近的兇獸。
它與惡人結交,有時甚至還會幫好人除鬼。是隻反覆無常、善惡難辨的大老虎。
但檮杌的性格,猶如木樁和大石頭,頑固不化,認定死理,像野豬似的一味莽進。
對檮杌來說,戰爭只有生與死兩種下場,逃跑簡直是懦弱至極的行徑。
要麼破釜沉舟,要麼兵敗身亡。
逃跑?那根本不是“蚩尤使者”應當做的事情!
檮杌的話並非嘲諷,只是表達它對敗將的真實看法,但卻如同利箭直戳在窮奇心頭。
窮奇大吼一聲,衝向檮杌。飛虎與巨豬兩頭妖獸撕咬在一起。
天雲變色,狂風呼嘯,龍捲風裹挾著雷霆,傾軋向檮杌。
檮杌渾身血紅,兩根豬牙體積暴漲,好似一架推土機,徑直從風暴中穿過,尖牙‘噗呲’在窮奇身上貫穿兩個血洞。
窮奇唳叫一聲,兩根利爪拽著檮杌,扇動半截翅膀,試圖把檮杌拽到高空。
兇獸本就是爭勇好鬥之輩,蚩尤也從不禁止手下互相比試,甚至樂於見到血腥廝殺。
四大凶獸的名號,不是因為它們出身高貴,是它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