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被消滅,但人所能帶來的損失,卻是不可估量。

聯邦如此戒備,乃至提防消滅忒休斯的重劍人,也就能夠理解了。

“登月計劃。”

奧德里奇喃喃:

“七階之上,登月計劃……”

老人仰望天花板,目光深邃,發出一聲嘆息:

“原來羅曼,已經開始探索,從未有現代卡師,涉足過的領域了嗎。”

“那畢竟是屬於聖人和史詩的領域……”

奧德里奇搖了搖頭。

“聯邦百年未曾有過的,最為瘋狂的國士無雙。”

老人雖然推測,羅曼或許正傾盡國力,搞幾乎不可能實現的“登月計劃”。

而一旦成功,意味著羅曼面對其他國度的“國士無雙”時,將擁有碾壓般的領先優勢。

但這也意味著,聯邦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會放任魔神信徒、魔物在國境內肆意妄為……

反倒是來自各國的強者、不受管轄的英雄,會受到更加嚴密的戒備。

雖然在心底不認同羅曼的做法。

但老人明白,如果想在必將到來的,如同‘諸神黃昏’般的浪潮中站穩腳跟。

羅曼做出了並不完美,但符合聯邦利益的抉擇。

“急於求成,倒不如說,時間不等人啊……”奧德里奇沙啞自語。

這恐怕是黎明到來前最殘酷的黑暗。

亦或者。

老人有些悲哀地想著。

黑暗將一直持續,黎明永遠不會到來……

咚咚——

房門被敲響。

“請進。”奧德里奇說。

“校長。”諾爾曼穿著西裝,白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鬍鬚花白,神情嚴肅:“我來拿制卡系的檔案。”

老人點頭,望著諾爾曼的身影,沉吟片刻,詢問說:

“諾爾曼,你的那位學生……維德他,還沒有畢業嗎?”

諾爾曼翻找檔案的動作停頓,沉默良久,低聲說:

“他已經兩年多沒露面了,而且,我不可能把畢業證頒給一個,處於假釋考驗期的學生。”

維德是諾爾曼最青睞的學生,但他兩年前牽扯進一起縱火案,被關了兩年放出來,正處在觀察期。

雖說忍冬還沒有取消他的學籍,但也不可能給維德頒發畢業證。

“是嗎。”老人遺憾地說,“他是個有想法的學生……可惜了。”

諾爾曼贊同校長的說法。

維德是個制卡天才,但他的理念與眾不同,是“焚燒”。

對維德而言,火海燃燒中的建築,有股壯麗的美感。

諾爾曼很遺憾,自己沒有承擔起教書育人的職責,維德還是走上了縱火犯的道路。

但或許,驅使維德鑽研製卡的,正是他對那股“燃燒之美”的瘋子般的追求。

“好了,不說這個。”

校長微笑地說:“我有耳聞,語言系來了一位天才學者,還是名對決大師……是叫林宵,對嗎?”

諾爾曼點頭:“是的,面試的時候我也在場。如此全能的年輕人,倒是不多見。”

奧德里奇半開玩笑地說:

“今年的三校舞會,他一定會很受歡迎,像我年輕時那樣。”

諾爾曼說:“您年輕時,是指,一百年前?”

“是啊,那時候女孩子還很保守,要聊兩個小時,才願意上我的敞篷車。”老人說。

諾爾曼一愣。

校長,你是不是對“保守”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

7月13日,週三。

三校聯賽的首輪比賽,正式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