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聽著奶孃的歌謠相伴入睡,日復一日。

天長日久,便忘了自己是誰,對方是誰,所謂的血親又是誰,那段日子,爹爹的臉是模糊的,而我那去了奈何夜忘川的阿孃,也不知是否會在橋頭望上我二人一眼,眷戀流連這世間。

我第一次看見沈婉菁的時候,她挽著爹爹的手走在花間,她喚那人“王郎”,他叫她“婉婉”,郎情妾意,蒲葦磐石。

奶孃領著我和妹妹上前,恭恭敬敬的施禮,然後我叫出了那個蕭瑟的字眼——“娘!”

她笑著點頭,將食盒裡的桂花糖糕捧出分給我和妹妹,我倆一人接了一塊,低頭望著那甜滋滋的方塊物,誰想竟成了一輩子也抹不去的夢魘。

爹爹聽我二人稱謂,似乎愣了一下,之後便是沉默,長久不語。從那以後,很少再來看我們。

沈婉清似乎一點也不介意,每日吩咐僕人做一份糖糕,等我倆瘋野夠了,亦會乖乖坐下來吃得精光。

渾渾噩噩又過一年,忽然有一日聽人說:沈婉清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