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如飛,與其他馬之形,之態,之習性又有何大相徑庭?好馬食馬草,劣馬就不食了麼?”

“若真是如此,天上飛的鶴叫馬,水下游的魚也叫馬,那蟾蜍犬類是否都叫馬?”那人走過來道,“馬當如此,人也當如此,小二哥,你且看這酒是渾是濁,這菜是寡是淡,入了脾胃肝腸,不都是一樣麼?”

忽然疾風大作,轉眼幾匹通體青黑的好馬停在亭前,馬上的黑衣人跪在地下,恭敬的叫道:“大公子。”

“啪!啪!啪!”三支五色煙花燃於半空中,那人看著前方的城池,面色不改的笑道:“又該見見我那讓人牽腸掛肚的阿弟了。”

番外·心有謙謙(上)

他人夜夜笙歌,玉人千枕,他只守著一座花墳,心死在冢裡。

*

長平十五年,盛櫻城,雨夜。

“小女子年方二八,已嫁作他人為婦。窗下貼花黃,相公在左,娘子在右。”蘭鼓輕敲,臺上對鏡畫眉的旦角情深並茂的唱道:“不求大富大貴,但求相公寒窗苦讀金榜題名。”

“早起讀詩文,夜半賦長歌。勞在夫身娘子心,三更五更起,心有苦楚人自知。”

“嘖嘖,”薛易年放下茶盞,搖頭道,“這花下樓的臺戲,真是越來越沒看頭了。”

“戀戀不捨去而忘返之人,難道不是薛兄你麼?”一人取笑道,“不看戲,難道還不看人?”

“也只有這青衣花旦一流可以瞧上一瞧,”薛易年咋舌,“難不成果真有人信那痴男怨女,痴人說夢?”

“薛兄是惦記那一枕春宵,美夢成真罷?”道罷,一群人都鬨笑起來。

“去去去,別取笑爺,否則休怪我今夜見你們遊戲床笫,明日便當街提筆作畫。”

“哈哈,薛兄好手段,小弟服了!”

程召棣也笑了,只不過笑而不語。

“銀子也給了,喪事也辦了,你還來幹甚!”

“我要見我阿姐!”

門口忽然傳來不小的動靜,鴇母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布衣少女,想扯開那抓住她衣衫的手,誰知那人偏不服輸的瞪著她,眼光灼灼不依不饒。

“喲,瞧瞧,這是哪家的小娘子,這般厲害!”一人轉頭調笑道。

程召棣一如往常的朝那邊看去,只見那溼漉的髮梢,亮晶晶的眼眸,巴掌大的小臉揚著一股倔強和不甘。

“賣身葬父是她自個的法子,錢到手了倒開始怨花下樓了!”鴇母嫌惡的道,“放開你的髒手!這料子金貴,撕壞你賠得起麼!”

那少女低頭,看不清表情,忽然雙膝跪地,出聲道:“我只求見她一面,請媽媽成全。”

“見有何用!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你不晦氣我還膈應呢!”

“請媽媽還她自由,我自願桃代李僵,賣身為奴。”

“你?”鴇母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閉口不語,忽然眼珠子一轉,冷哼道:“模樣馬馬虎虎,今後如何倒要看造化了。你姐姐偶染風寒,擅自去瞧難免浸染病氣,不如先去師傅那□著罷。”

道罷,揮揮手,讓幾個侍女帶她下去。

“姿色不錯,定是個新雛!”薛易年不知何時來到勾欄前,見這一幕,搖扇笑了笑,“這鴇母倒撿了個寶!”

程召棣搖頭,兒女情長,青絲煩惱,他不去管。

過了一月,一日他來花下樓替薛易年置辦酒宴,正與賬房商榷要緊事項,忽聞屋外有斷斷續續的呵斥,賬房賠笑道:“新來的戲子不懂事,在房頂練功,還望公子莫要見怪。”接著便絮絮叨叨的說下去。

一時三刻,待程召棣拜別賬房,辦完事從樓上走下,只聽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呼,一個白影從天而降,帶著花香與脂粉的氣息,鋪天蓋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