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撞擊“kd”,用自己的“雛鷹”去決一雌雄!

“kd”的機組人員似乎猜著了蘇軍上校朱加什維利的企圖,此時它已丟掉全部炸彈,一身輕鬆,開始作平緩俯衝,逃脫追擊……瓦西里看穿了敵人的詭計。心中暗自咒罵,“伊16”推力小,很難追上這架轟炸機。何況是在夜間,……但他也立即讓自己的“雛鷹”向下俯衝,並把油門加到最大限度……

中國轟炸機在夜間俯衝飛行中,唯一標誌是它的噴氣管噴出的火舌。瓦西里朱加什維利此刻最擔心的是看不到這團火苗。這火苗象紅藍相間的頭巾一樣在烈風中飄舞。但畢竟不能無休上的俯衝。此時,中國飛機已開始上升。瓦西里已提早讓殲擊機停止俯衝,藉著天上的星光,清晰地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個黑點,它似乎一動不動地懸在那裡。萬幸的是。尾部射擊通訊員沒發現“雛鷹”,他在盲目射擊。

油門已加到最大限度了。看起來,已經不是殲擊機在追逐“kd”,而是轟炸機向“雛鷹”猛撲過來了。已經越來越近了……一切都象惡夢一般……又過了幾秒鐘,委時間劈裂聲壓倒了發動機的轟隆聲。殲擊機的螺旋槳在幾秒鐘之內切掉了“kd”的尾翼,“kd”飛機象撞在一堵石牆上,立即栽了下去,墜入了黑暗的深淵。

朱加什維利上校覺得。有一種理智無法駕馭的力量。瘋狂地把他從窒息的惡夢中拖了出來。但他立即明白了:“雛鷹”之所以全身顫抖,是因為它的螺旋槳象一個巨大的圓鋸一樣,鋸斷了中國“kd”飛機的水平安定面和垂直安定面。瓦西里的思想感情在一瞬間忘掉了現實,待他恢復知覺,驚訝地看到,他那身負重傷的“伊-16”還能繼續做水平飛行。只是由於發動機損傷而使整個機身顫抖的厲害。看不見的螺旋槳仍在旋轉不停,很可能已嚴重變形。在空氣中七扭八至地轉動著。瓦西里仔細傾聽發動機的聲音,憑他有經驗的聽覺。聽得出來它在痛苦喘息,隨時可能停止聲響。

突然,“雛鷹”座艙的風擋玻璃上流出一股濃重的液體。這是熱水。座艙裡充滿了迷濛的白霧。一股令人作嘔的滑油、燃燒的油漆和汽油的混合氣息噴在朱加什維利的臉上。他的喉嚨立刻就想嘔吐,眼睛疼得噙著淚水。天上的星光彷彿已無影無蹤,天空本身也消失了。

如果一個飛行員坐在駕駛杆前,失去了水平感覺,如果他沒有能力分辨哪裡是天,哪裡是地,那就要乞靈於儀表,否則必將機毀人亡。

瓦西里把臉緊貼在儀表盤上,透過飛行眼鏡盯著不大亮的儀表。他看了看錶,估量了一下,汽油還夠用,假如飛機不開始下跌,就還能飛回機場。

殲擊機仍在不停地顛簸,但能夠繼續飛行,雖然十分吃力,甚至要拚盡全力去掌握舵杆。朱加什維利朝正南飛,他突然懷著行將死亡的憂傷想到,找到機場的希望是極其渺茫的。看不到地面上任何一個方位物。有些地方的點點燈火和幾處火光,也絲毫幫不了他的忙。利用地圖尋找地物是不可能的,既看不到任何地物,也看不清地圖。不錯,左側約50公里的地方,天邊有閃光,時隱時現,就象雷電交加的夜空一樣。那是莫斯科……在眾多的探照燈中間,彷彿由於距離遙遠有一座難以看清的巨大鍛工廠,那裡紅光燭天,幾千個鍛工在熱氣騰騰之中高舉沉重的鍛錘、落在鐵砧上,捶打著那塊熾熱的、火光四濺的金屬。

朱加什維利的“伊16”殲擊機既沒有電臺,也沒有任何導航裝置。有羅盤也已無濟於事,因為他的飛機在與“kd”飛機搏鬥中不知多少次偏離了航向,也不知脫離開軍語稱之為方位的航線有多遠了,他本可以循著這條航線進入照射區。現在,照射區內的燈光正在漫天搜尋,發現了一批又一批從不同高度飛向莫斯科的中國轟炸機。

還有一線希望。需要透過夜暗找到西伯利亞鐵路與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