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的工具,死得也很悽慘。

這其中的曲折,霍無病是不是知道,——能真正明瞭江湖中恩怨的人,世上只怕還沒有兒個。

就連侯一元這樣的老江湖,都在無意中踩了霍無病的痛腳。

風四娘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也可以想像到現在他的臉一定很紅。

他當然沒法子再跟霍無病聊下去,正想找個機會溜之大吉。

誰知王猛卻拉住了他,道:“船艙裡有酒有肉,大夥兒為什麼不進去吃喝,反而站在這裡喝風。”

——這正是風四娘也想問的話。

侯一元卻沒有立刻回答這句話,對王猛,他顯然沒有對霍

無病那麼客氣。

他畢竟也是一派宗住的身份,總不能隨便被個人拉住,就乖乖地有問必答。

王猛雖猛,卻不笨,居然也看出了他的冷淡,忽然瞪起了眼,道:“你只認得霍大哥,難道就不認得我?”

侯一元翻了翻白眼,冷冷道:“你是誰?”

王猛道:“我姓王,叫王猛,我也知道這名字你一定沒聽說過,因為我本來是個和尚。”

侯一元道:“哦?”

王猛道:“我是被少林寺趕出來的。”

侯一元冷笑。

王猛忽然伸出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就是少林寺裡面,那個幾乎把羅漢堂拆了的莽和尚,也就是那個被他們打了一百八十棍,還沒有打死的鐵和尚。”

侯一元的臉色變了。

看來他又踩錯了一腳,雖然沒有踩到別人,卻踢到一塊石頭,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無論誰一腳踢在這塊石頭上,就算腳還沒有破,也得疼上半天。

一身橫練,連少林家法部沒有打斷他半根骨人的鐵和尚。

他當然是聽見過的,風四娘也聽見過。

——這個蠻牛般的莽和尚,突然闖到這裡來,也是為了對付蕭十一郎?

這次俟一元不等王猛再問,已嘆息著道:“那船艙裡並不是人人都能進去的。”

王猛道:“難道你們不是蕭十一郎請來的客人?”

侯一元遲疑著,苦笑道:“客人也有很多種,因為每個人的來意都不同。”

王猛道,“既然你們都是他的客人,為什麼不能進去?”

候一元遲疑著,苦笑道:“客人也有很多種,因為每個人的來意都不同。”

王埂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侯一元道:“我是來作客的。”

王猛道,“作客的反而不能進去,要什麼人才能進去?”

侯一元道:“來殺他的人。”

王猛怔了怔,道:“只有來殺他的人,才能進去喝酒?”

侯一元道:“不錯。”

王猛道:“這是誰說的?”

侯一元道:“他自己說的。”

王猛突然大笑,道:“好!好一個蕭十一郎,果然是個好小子……”他大笑著轉過身,邁開大步,就往船艙裡闖。

史秋山猛一把拉住了他。

王猛皺眉道,“我們不是來殺他的?”

史秋山道:“至少現在還不到時候。”

王猛道:“所以我現在不能進去喝酒?”

史秋山道:“外面有這麼多朋友,你一個人進去有什麼意思?”

王猛雖然滿臉不情願的樣子,卻並沒有再往裡面闖。

史秋山說的話,他居然很服氣。

只不過他嘴裡還在嘀咕:“來來他的人才能進去喝酒,好,好小子……你若不是真的有種,就一定是混蛋加八級。”

蕭十一郎,你究竟是個好小子,還是個混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