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英俊挺拔、濃眉大眼的民警從辦公室出來,高聲問道:“是誰先發現現場的,請進來。”大家推搡著阿寶,“是他!是他!”“快去,開始審問你了。”

“審問我幹嘛?人又不是我殺的。”阿寶邊走邊小聲嘟囔著,進入辦公室,看到一個文質彬彬的辦案民警,正坐在張揚的辦公桌前,記錄著什麼,見阿寶進來,民警抬起頭,態度和藹的說,“請坐。”阿寶看到民警態度很好,鬆口氣,小心翼翼的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你叫什麼名字?”辦案民警邊問邊紀錄著。“我叫侯阿寶,”“今年多大了?”阿寶回答,“35歲,”“做什麼工作?”“外線電工。”阿寶心想:明知故問,你們剛才不是在山上看到我們在架線嘛,除了電工還會有誰呢。

辦案民警問完上述話後,擱下筆,用辦案人員特有的眼光,望著阿寶說,“請你把發現屍體的過程給我們講一遍。”阿寶這時才看清,那個叫他進辦公室的民警,正和另一個民警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緊盯著自己。他侷促不安的扭動身子,清了一下嗓子,右手緊緊地鉸著左手說,“今天早晨,我們去架線,天太冷了,還颳風,我們都凍的發抖,不知道誰把線抽亂了,趙四班長讓我整理電纜線,我在那整理了好長時間都沒理出來,我剛把一個電纜頭穿好,趙四班長就對我說:先別整理電線,天太冷了,你去找點柴火點上,大家休息一下,暖和暖和。“我就到處找茅草,今年雨水少,茅草不多,我看山坡下面有堆大茅草,就高興的跑去,拔第一把還沒發現人頭,準備拔第二把時,發現有個黑乎乎的東西,我想這是什麼呀,說不定是快木頭,那就好了,夠燒一會的了、、、、、、”

阿寶看到辦案民警聚精會神的聽自己敘述,忘記了緊張,開始手舞足蹈,比劃起來,“我那棍子撥撥,仔細一看,我的媽呀,是個人的腦袋,嚇的我一口氣跑到山上,叫大家過來看,哼!他們開始還不相信我的話呢,說我喝酒喝多了,說酒話,還有人說我沒吃早飯,產生幻覺了。”要不是班長叫大家到茅草前,他們親眼見到人頭,他們還不相信哩!然後,趙班長打電話給你們報警,你們就來了,就是這樣。”辦案民警問,“全部過程就是這樣嗎?”阿寶點點頭,“嗯。”

那個文質彬彬的民警做完記錄,抬頭問阿寶,“還有沒什麼要補充的?”阿寶搖搖頭說,“沒有了。”民警把筆錄本遞給阿寶,“在這裡簽上你的名子。”阿寶接過筆,恭恭敬敬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辦案民警鄭重的對他說,“謝謝你的配合,如果再發現有什麼問題,請及時給我們彙報。”阿寶趕忙答應,“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舒口長氣,樂顛顛的跑出門去。

門外,電工們看到阿寶出來,都圍上前逗他,“咦?怎麼沒把你拷起來?”阿寶故意氣呼呼的瞪著眼睛,“幹嘛要拷我?警察說應該把你們這些嫌疑犯全拷起來。”

他們正在開玩笑,那個大眼睛民警又出來叫道,“其他發現現場的人都進來,”電工們呼呼啦啦全都進了辦公室,高個民警說,“你們是一起發現現場的嗎?這樣吧,讓負責人先說,後面大家補充。”

大家讓趙四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趙四緩緩地說,“早晨,我看天冷的很,就讓阿寶找些柴火取暖,阿寶去找茅草,一陣子就沒命似從山坡下跑回來,說在山坡下發現了人頭,大家開始都不相信,我叫大家一起下坡去看,果然看見茅草堆裡有個人頭在那裡,我就趕緊給你們打電話報警,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民警仔細的作完筆錄,又問道,“你們誰還要補充,有什麼發現,有什麼看法,都談談。”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就是趙班長說的那樣。”“事情的經過就是那樣的。”辦案民警說,“既然這樣,你們都把名字簽上吧。”大家各自簽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