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還帶著些睏意的眼睛,每日的功課已經做完,修煉也如同學習,不進則退,所以要日日堅持,不可懈怠。

我每天二十四個小時,有十六個小時修煉打坐,吸收天地靈氣,慢慢的增進修為,力圖讓自己在最短時間內能踏入築基期,沒有與星盤那逆天的存在,單靠自己吸收天地靈氣,效率之慢可想而知。

當還是一棵樹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修煉,因為每一次的光合作用,實際上就是吸收天地靈氣的過程,而化成了人,卻反而沒那麼方便,得主動的、按部就班的去修煉,不過任何事情都一樣,就像上班,久了習慣成自然,連那淡淡的倦意和疲憊都習以為常。

說實話,如果不是此前我當了那麼久的樹,植物所不能做的一件大事就是隨意移動,它們既不能逃避那些捕食它們的生物,也不能靠著改變自己的位置或不靠任何幫助而挪動身體,久而久之,也就極善於利用周圍的一切。

既順從,又忍耐

這麼多天下來,我的修為也僅僅增加了那麼一點而已,望著體內那點可憐的靈力,也只能自我安慰,從以前開始,我就知道,靈脩與妖修、人修之間修煉速度的區別,類似於龜兔賽跑。

從窗戶看到木憶撐著把油紙傘從遠處慢慢行來。

細雨,青衣,透過這濛濛細雨,那眼中也似流淌著雨霧般柔和,清俊的眉宇間,淡淡的看過來,連這天都變得寧靜而悠遠。

當看到我的時候,細長的眉眼彎彎的,整個人就像透著光一樣。

我嘆了口氣,難怪左鄰右舍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被他迷住了,開始的時候還能被他那張可怕的臉嚇唬住,時間久了之後,越看越有味道,不留神,就會被那不經意散發的溫柔而沉靜給蠱惑住,何況,還一個大男人這麼悉心照顧著我這樣一個小娃娃,怎麼不惹得旁邊的女人母性大發。

她們當然知道木憶是修士,不過修士又如何?這鎮上多了去了,也多得是修士納了凡人為妻妾的,憑著與三聖門那點香火之情,她們也少去了凡人與修士交往時的敬畏,多了些隨意。

她們不知,木憶雖然,但卻無情,就好像這天地一樣,不仁卻無私,而木憶則是用溫柔的表象掩去了眼底的無波無痕。

他之所以表現的這麼溫文,若說是本性,那也沒錯,若說是偽裝,好像也對。

甩甩頭,把這些胡思亂想拋到腦後,我走到門邊,此時,木憶剛好進了門,他把油紙傘收起,然後蹲下抱起我,我枕著他涼涼的頭髮,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那塊“類靈石”終於有了訊息,據那珍寶閣的老闆說,這“類靈石”大約是普通靈石浸透了一種上古時候都極罕見的靈獸的血,那老闆追問著木憶,這種“類靈石”他手中還有多少,看意思是要收購。

我撇撇嘴,奇貨可居這詞,木憶不知道,我也可知道,怎麼能這麼簡單就把這種稀奇的東西賣掉,怎麼著也得先搞清楚用途和價值再說,所以我一早就告訴木憶,讓他和那老闆說就這麼偶然間得來的一塊。

不過,這東西的價值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那老闆居然願意用一百塊低階靈石來換那塊“類靈石”,這倒讓我躊躇了,也更堅定了財不露白的觀點。

換當然是沒換,木憶只和那老闆要了些靈藥靈草回來。

他這些天,除了修煉,就是煉丹。

固本培元增進修為類的丹藥,比如“培元丹”、“聚靈丹”、“修髓丹”之類的低階靈藥一瓶一瓶的煉出來,除了去老掌櫃那兒出售一部分之外,其他的都給我吃了。

我現在修為低,要的還是些低階藥草就能練成的丹藥,若是到了築基期,以後需要的丹藥也會跟著往高了走,那些稀有而珍貴的藥草是很貴的,大部分散修之所以修為都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