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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的樓,那棟他曾經住了兩年的樓,從十層往上被火燒烤成黑色,因為不能忍受高溫,窗戶上的玻璃噼噼啪啪往下掉,摔碎在蘇耿腳下,濺起的碎渣扎破他手背,血順著他的手背流下來,竟然這麼巧,這麼多樓,唯獨是這一棟。
不遠處有個女人,頭髮凌亂,身體不斷下滑支撐不住,她哭著求別人放她進去,她聲音沙啞哽咽著說話烏拉拉發音不清楚,“裡面很危險,女士,您不能進去,我們會救他出來的,您要冷靜……”攙扶著女人手臂的人機械地撫慰,這樣的場面對他們來說已經習慣,每場火災帶來的不僅是財產損失更嚴重的是生命。
蘇耿抬動沉重的雙腿朝著女人走過去,“齊……夏果?”蘇耿試探著問,他寧願是他出現幻覺,那個人不是齊夏果,只是背影和她相似而已,只是湊巧髮型和她一樣而已,只是湊巧的聲音和她雷同而已,這個女人根本不是齊夏果,只是巧合而已。
女人循著聲音轉過身,臉上掛著錯綜的淚痕,紅腫的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她一下子忘記哭,忘記要說什麼,直到旁邊的人提醒他們離開,齊夏果才突然醒悟過來,她不能走,她要進去,“蘇耿,杭杭在裡面,樓上著火了,杭杭在哭,他們不讓我進去,我要去找杭杭……”齊夏果語無倫次地說著,拉著蘇耿就往樓臺階上邁。
蘇耿卻身子不動彈,齊夏果回頭驚訝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冷靜,在裡面的是他的兒子,是他們的蘇杭,蘇耿怎麼能無動於衷。齊夏果突然哭著捶打蘇耿的肩膀,“你一直不喜歡他,他是被強迫贈與你的,有沒有他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蘇耿你虧欠的不是我,你欠杭杭的。”
“夏夏,你聽我說,我愛杭杭,和你一樣,但是裡面很危險,你在這裡待著,我去帶杭杭出來。”蘇耿雙手用力握住齊夏果的肩膀,有水流從樓裡面沖刷出來,消防員在控制火勢,蘇耿不知道進去會看到什麼,如果,如果是殘忍的結局,蘇耿只願意一個人看到,他不能想象失去蘇杭的齊夏果會成為什麼樣子。
“為什麼不讓我去?他是我兒子。”齊夏果顯然不能理解蘇耿的話,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阻止她,她的杭杭在痛哭,她能聽到,她要去安慰杭杭不要哭。
蘇耿對旁邊的人交代幾句,接過旁邊消防員遞過來的衣服,蘇耿抬腿邁上臺階,在最後一階的時候,蘇耿回頭定定看著齊夏果,看了一秒或者兩秒,義無反顧身影堅定地消失在齊夏果視線內。
齊夏果愣愣出神,她似乎看懂蘇耿最後的那個眼神,似乎在說:蘇杭也是我的兒子,等我。
等他,等他,齊夏果想,她一直認為蘇耿步子太快,她努力仍舊跟不上他的步伐,所以她慢慢放棄追隨他的腳步,慢慢放棄望著他背影的孤獨無望。在她失望的時候,回頭一看,蘇耿卻在她身後,原來他不曾走遠過,他只是以她為中心繞著她轉圈,而齊夏果追的只是蘇耿上圈留下的腳印。
原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在追蘇耿,實際上,蘇耿是在追著她跑,所以他說等我。慢下來吧,等著他,原來他步子不大的。
電梯不能正常運轉,只有樓梯間可以走,樓梯間和蘇耿想象中的差不多,樓梯上都是衝下來的水,不知道從哪裡帶來的泥垢,泥水衝進鞋子裡面,雙腿變得沉重。樓梯間有許多從樓上走著下樓的鄰居,雖未曾謀面,這些善良的人善意的提醒蘇耿,“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留在上面了?別上去了,火太大,你還年輕,留著命多少存摺都賺得來。”
蘇耿胡亂點頭,往上邁的步子卻不減慢,著火的是十樓,在達到九樓時候,迎面撲來熱浪,面部每個細胞在叫囂著膨脹,蘇耿掩住口鼻不理會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