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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鬆散的,比如,我與肖虹。我覺得我與肖虹達成了某種共識,構成了另一種家庭。我想說,肖虹給予我的比我給予肖虹的多得多,我得到了親情,友情,甚至有那麼一點愛情的味道,我有了安全,有了依靠。肖虹得到的僅僅是多了一個陪她聊天的人而已。作為陪聊,我應該是非常合格的,因為肖虹說跟我在一起非常快樂。
我時常想,我的要求並不高,我對快樂的追求並不奢侈,我對人生、對社會也並不苛刻,甚至是低微的,可是就連那點可憐的低微的要求也經常無法滿足,比如我與漾陽,我們為什麼要冷淡下去,我們為什麼從陌生到熟悉,最後又陌生呢?突然想起《沙家浜》中阿慶嫂的一句話: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人一走,茶就涼。我正是在體會著漾陽走後的那點涼茶。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你是我的人 第三部分(4)
四十七
肖虹的生活很單一,甚至可以說乏味。她除了吃飯便是看電視,然後睡覺。肖虹喜歡看一些古裝片,看累了就地活動活動筋骨,然後換臺接著看,然後到了吃飯時間她便說:“走,孔二,咱們吃飯去,你說,想吃什麼?”
我們每天要談論吃什麼,去哪家吃,什麼羊肉泡饃,燒烤,回民街,東大街,以及各種小衚衕的小吃小攤,我們統統吃了一遍。有時候我們開著車去鄉下吃些農家小菜。然後登登山,看看風景。當然,肖虹對歷史古蹟瞭解甚少,而陝西似乎遍地都是歷史,所以我常常對肖虹說,你有小資的資本,沒有小資的潛質。然後肖虹會問我,什麼叫小資?我說就是資本家的小姨子唄。她說,我才不信,你在騙我。然後我說我自己本來也搞不懂。
四十八
西安的氣溫始終徘徊在三十七攝氏度上下,時不時有消防車閃著紅燈呼嘯而過。我在肖虹那裡住了有段時間了,劇本初稿已經寫完,交去稽核,然後我就可以等著拿兩萬元的稿費。我說等我拿到稿費,好好犒勞犒勞肖虹,我請她吃大閘蟹。她說大閘蟹有什麼好吃的。我說估計好吃吧,漾陽跟人吃了一頓大閘蟹,然後就迷上人家了。
我時刻在判斷、選擇,比如我與漾陽和平分手,我們都認為已是成年人了,好說好散,撕破臉不僅沒有意義,而且更讓彼此都不開心。我討厭要死要活、威脅跳樓等一系列企圖證明愛情是全部生命和生存意義的壯舉,我認為毫無必要,因為我斷定人的聰明才智足可以處理這些再簡單不過的基本問題,這是我的期望。當然,人不是簡簡單單的事兒,所以我在分手後一直開著機,我認為買了電話就是這個功效,我不怕有人半夜打電話,我歡迎騷擾,特別是漾陽。好了,我又扯遠了,一提起漾陽我就有些犯傻,情不自禁。當然,我相信我這種情況一定會好轉,而且比起當初已經好轉不少。漾陽在我生命中正慢慢成為一種符號,一種標誌,沒有其他。
四十九
肖虹沒有等到我請她吃大閘蟹的那一天,因為我壓根沒什麼心思去體驗大閘蟹所具有的不可抗拒的誘惑力,我被這幾個字弄得心神不寧,我去了一趟酒吧,把自己搞得酒氣熏天,回到北郊時肖虹給我打電話:
“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好喝嗎?”
“好喝。”
“沒叫個陪酒的?”
“沒有,質量不夠。”
“沒有去找個女人?”
“沒有,但是我想找。”
“那你去找吧?”
“現在?”
“是,馬上。”
“改天。”
“現在,馬上,滾。”
我聽著肖虹使勁摔上門,肖虹對我說過,第一不要與小姐過夜,第二不要喝酒。兩樣都很傷身體。為此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