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好。你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化孩子們毫髮未傷、正在回來的路上這個事實,更別提其他具體情況了。我注意到蒂皮茨探員正在收拾包,其他人好像已經都走了,只有菲利帕和蒂皮茨還在。他們也要走嗎?我不認為羅伯特回來的時候我能獨自應對。我惶恐地四下看了看,菲利帕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

“別擔心,奧莉維亞。蒂皮茨探員會在這裡陪著你,直到你丈夫回來。”

我驚慌地注視著她。我不能從那個男人身上感到一絲同情,我不想讓他留在這裡。“你不能留下來嗎?”我相當無助地問。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蒂皮茨探員。我能看出她很不解,我一下子明白了,這應該是低階警察的工作,但在這個時刻,我覺得菲利帕是我最親近、近乎朋友的人。她對我微微嘆了口氣,聲音幾不可聞。“好吧,我原本只是想回家看看我的貓,然後睡幾個小時。你去吧,瑞安。你先走。”她轉向我,“好吧,奧莉維亞。我哪兒都不去,我會留下來陪你。”

我看著她,知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肯定很狂亂。我心亂如麻,不知所措,但又為得知他們是安全的而如釋重負。

“你為什麼不上樓去趕緊洗把臉?這樣孩子們就不會看到你這麼緊張不安了。”她柔聲建議道。

天哪!我看起來肯定可怕極了,我的頭髮摸起來像打結的稻草。

我的雙腿還在抖個不停,菲利帕扶我站起來,領著我朝樓梯走去。“你撐得住嗎?”她問道。但我必須撐住,我得在孩子們回來前打起精神。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上了樓,走進浴室,瞥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通紅,眼四周是糊掉的黑色染眉膏,臉上汙點斑斑。我仍想哭,於是坐在馬桶座圈上,放鬆地啜泣起來。謝天謝地!

他在幹什麼?他在想什麼?

眼淚漸漸退去,我站起身,試著重修面容。我刷了牙,梳了頭,往臉上拍了些極少用的粉底來遮蓋糟糕透頂的疹塊。沒有什麼能掩飾通紅的眼睛,但沒準兒孩子們不會注意到。

接下來一個小時我都坐在沙發邊沿,雙膝併攏,緊握著雙手,來回扭動揉搓著,怎麼都沒法停下來。

接著我們聽到了車開上車道的聲音,車子轉彎的時候車頭燈在牆壁上投下了一道淡淡的光。我飛快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開啟門。

羅伯特張開雙臂從車道上朝我跑來,我模糊地聽到他在對我喊著什麼,但我從他身旁躲開了,我現在沒有時間理他。

我只想見到我的小寶貝們。

6

我不想離開孩子們。我想把他們都集中到一個房間裡,自己躺在門口的地板上,這樣就沒有人能靠近他們了。

我最後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兩個兒子,在他們溫暖的額頭上各印下溫柔的一吻,驚歎於他們熟睡時天真無邪的美麗,然後躡手躡腳地朝賈絲明的房間走去。她知道有什麼不對勁,因為儘管我拼盡全力剋制,但在朝車子跑去和緊緊抱住孩子們小小身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令我欣慰的是,她快要睡著了,洛蒂緊貼著她的臉頰。

我跪在賈絲明床邊,輕輕地把落在她臉上的頭髮撥向後方。“好好睡,小寶貝。”我輕聲說。

沒有聽到一絲聲音,但我知道自己正被監視。我扭過頭,看到落地燈從後面勾勒出羅伯特的輪廓。他的臉躲在陰影裡,但我知道他在笑。他轉過身,我聽到他朝樓下走去,菲利帕還在那裡等著。我不想去,但知道必須跟著他下去。

菲利帕很好心,但還是問了一些尖銳的問題,其中大部分似乎都是針對我的。“奧莉維亞,你丈夫說你知道他帶孩子們去度週末了。你是不是忘記了?”

羅伯特一臉焦急,好像在擔憂我的身體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