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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杭州城哪個女人一聽我沈六爺,都恨不得爭著嫁給我呢。知道為什麼嗎?啊?就因為六爺我是個快樂的光棍啊!如果有老婆管著,我到哪快活去呢?有孩子了,更加不能不管。所以呀,男人,就是不要被女人給套住,自由自在多好。哎,是了,方兄弟呀,你說的話,就是不一樣,我喜歡聽,我喜歡聽啊!來來來,咱們再喝,喝,喝個痛快!……哎,梅花,你還不快點唱,今天來的是我六爺的兄弟,快唱。”(7) 。。
第四回 方曉世船中遇佳麗 沈六爺小鎮迎貴人(8)
沈六爺說得興高采烈,方曉世聽得得意洋洋,管得寬卻覺得不可思議,沈六爺的五大金剛則是一頭霧水。
這時,那梅花手彈琵琶,輕啟朱唇唱道:“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停,”沈六爺道,“來點新的曲子,我那方兄弟從來沒聽過的,啊,快點快點……”
梅花又唱道:“風過了,殘紅青杏小。雨過了,階上青青草。簾外忽聞鞦韆去,盈盈暗香佳人笑。青春花自飛,紅顏枝頭老……”
沈六爺問道:“方兄弟,你可知這曲是誰的?”
方曉世裝作不知道,道:“哦,還望六爺指教。”
“那可是當今相爺的公子杜如詞的曲子。如今這杭州城裡城外,唱的要麼是杜如詞的曲子,要麼是我那死對頭秦如海兒子秦傷月的曲子。這兩人呀,乃當今一絕,一個風神灑脫,一個多愁善感。”
方曉世暗暗好笑,這兩人他焉有不知?一個是相府少爺,意氣風發。一個是幾乎長期被軟禁在莊上的大戶公子,正好形成二人不同的性格。但二人的才華的確都是江湖一絕,因而青樓歌院,無不唱這二人的詞。
一曲唱完,那梅花又唱:“淺黃衫,深丹袖,淡畫蛾眉目含秋,何處不*?纖纖素手美如玉,默默此心不曾休。呼君君不應,幾度空回眸。春花去了秋月冷,空杯清酒到黃昏,天天相對笑,枉負痴心人。料得此情堪白首,獨伴清影了殘生,何處又簫聲!”
聽罷此曲,方曉世又是不禁長嘆,這秦傷月的心境形同此詞,哀愁淡淡,心事重重。上次方曉世聽梨花唱過,也聽桃花唱過,現在又聽梅花唱,曲調一致,卻各具風情。
沈六爺嘆道:“這是秦傷月的曲子,雖然我不喜歡這些悲悲切切的東西,但那詞就是寫得好,連我這個粗人都喜歡。方兄弟,你應該比六爺我文雅一點,今晚你就聽個夠。”
方曉世道:“真想不到六爺這麼厚對兄弟,早知六爺這般對我,我上船之前不應該躲起來了。”
沈六爺爽朗道:“那倒未必,如果那時讓我看到了你,六爺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方曉世也哈哈大笑,道:“六爺竟然是如此爽快之人,我方曉世早認識六爺幾年多好,跟著六爺吃香的喝辣的,有酒同喝有歌同賞,有美人……不能同抱,而是——各抱各的。”
沈六爺一聽更是開懷大笑,道:“奶奶的我怎麼就不早點認識你這麼個有趣的傢伙,真是相見恨晚,相見恨晚啊!來來來,我們再喝。”
方曉世道:“六爺,這樣喝是不是覺得還不夠過癮?”
沈六爺問道:“方兄弟的意思是……?”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六爺,方公子的意思我明白。”是梅花已經放下琵琶,上前為沈六爺與方曉世各自斟了一杯酒,也為自己斟了一杯,輕聲道:“六爺,方公子,梅花先飲為敬。”說罷香袖一拂,小臉往上一仰,酒已經喝完。
沈六爺開心道:“哦,哈哈,原來梅花姑娘還會喝酒,六爺怎麼就不知道呢?看來慶夫人沒看錯,知道我上京一路寂寞,找了你們兩陪我,看來今晚方兄弟你真個醉生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