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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他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與我相識的這個地方——杭州。依我的瞭解，他肯定就在杭州。只是，他一向多愁善感，加上此事必定內疚不已，乾脆躲了起來，誰也不想見。秦老爺是個耿直之人，在江湖德高望重，面子丟不起，無論如何不會接受此事。傷月當然知道這些，權衡再三，除了逃避已別無他法。”（10）

第十一回　琴聲裡不速之客 偏絕處知心故人（11）

方曉世想了想，道：“前些天我遇到霜兒與嫂子了。傷月這麼做，是對霜兒不公平，也苦了這麼賢惠的嫂子。如今嫂子就住在杭州秦家緞鋪五爺那裡。我勸不了她們的，畢竟我只與傷月最熟。過幾天，你去看看她們也好。”

“我在半路已經收到嫂子的信了，我也回了信，叫她在杭州等，順便告訴霜兒也在杭州。我再叫杭州知府派人查查，相信一定能找到傷月的。”

門外忽然有許多人在吵鬧。杜如詞正奇怪，丫環來報：“公子，門外來了好多人。”

“做什麼的？”

“她們都是青樓的歌妓，聽說你到了杭州，非得要你寫點新曲給她們唱，還要索取你的字畫作留念。如果沒有就不走……”

方曉世笑道：“你呀，做名人也不爽啊。”

杜如詞苦笑道：“論字畫，當然是傷月的好。可能傷月不見了，她們就向我來索取。這樣吧，小紅，你與童僮把我那些字畫稿子都拿出來給他們吧。”

小紅應著退下了。

“如詞，你這次來杭州，當然不會是遊山玩水的了。”

“你猜一下。”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那天我在沈六爺的船上，知道了沈六爺與三王爺勾結，販賣私鹽。朝中規定販賣私鹽者死，所以派了楊大人出來巡查。在楊大人到來之前，一個神秘的人提前出現在沈六爺的船上，此人名叫司馬蘭，為三王爺的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躺要沈六爺的船上，親自聽到沈六爺與司馬蘭說話。”

“難怪楊大人沒有回信說明這次查私鹽的情況。”

“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也沒有想到。其實朝上的事情，那個表面與沈六爺合夥的江四爺更加清楚。因為這江四爺是五王爺的人。江四爺手下有個狗頭軍師叫雷橫，此人非同一般。就在楊大人還沒有與沈六爺見面時，江四爺就玩了一把好戲。叫人在楊大人的船上做了手腳，然後楊大人的船就在運河之上出事了。船沉之時，江四爺及時地出現，把楊大人救了下來。之後的事情，相信你會想到了。”

杜如詞嘆道：“這麼說來，這沈六爺是螳螂捕蟬，而江四爺就是黃雀在後。”

“不錯。我覺得這此事好玩，就想看到結果。同時，你到這裡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哦？你也猜到了？”

“不是我也猜到了，而是我也被捲入此中。昨晚殺我的那些人正與此事有關。”

“你是說，那些人可能就是在青樓裡殺人的人？”

“沒錯。”方曉世本來想把地下室的事情也說出來，但覺得對不起老人。只要事情慢慢發展下去，杜如詞自然會知道此事的。

“原來如此。曉世啊，我還有事請你幫忙呢。”

方曉世哈哈大笑，道：“這件事，恐怕除了我，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上你了。”

杜如詞也哈哈大笑，道：“作為朋友，我非常反對你的那些壞習慣，反對你口不擇言，齷齪邋遢，嗜酒如命，‘爛肚（賭）鹹魚’——這句是你的廣東話，更反對你以青樓為家。可是，這次我卻是大力的支援你以青樓為家。在這件案子沒有結案之前，我還幫助你上青樓。但你要答應我，這件案子結束以後，不許再上青樓半步，然後正正當當地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