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江米愛窩窩、大山裡紅,響炮、金宇紅籤兒、風車兒,要獅子、踩高蹺、扭秧歌、劃早船、猜謎語、麵人兒湯,鑼鼓唁一天好不熱鬧。

尤其元宵節前五日,更是舉燭張燈,結綵為戲,蓮花燈、八寶燈、八角燈、高角燈、龍燈、無骨燈,一條條花燈的河流,串起了一片燈火輝煌的景緻,不說小孩子,連大人都愛看。

“喏,昱兒給你抱!”

“耶?”金祿張口結舌地“拿”住那個軟綿綿的“東西”。“這、這……為夫不會呀!”

“你以前不是抱過梅兒?”

“幾百年前的事兒了,為夫哪裡還會記得!”金祿嗤之以鼻地把“那種事”丟進茅坑裡去。

“那就當抱我嘛!”

“抱娘子你?”金祿滑稽地舉舉手中的“東西”。“娘子你縮水了?”

滿兒不理會他,徑自吆喝,“大家準備好了沒有?要出門嘍!”

金祿嘆著氣,試圖抱好小兒子,然後一大一小兩人相對瞪眼,望著懷裡那張冷冰冰的小娃娃臉,他不禁翻了翻眼。

“這小鬼真不討人喜歡,連笑一下也不會!”

話一出口,周圍頓起轟然大笑:他在說他自己嗎?

“啊!十七弟來了,走了、走了,可以走了!”

這回出門看花燈,他們是和允禮一家子約好一塊兒去的。允禮沒有兒子,只有女兒,而金祿的兒子比女兒多,這樣一湊起來倒是恰恰好。

“目字加兩點,不作貝字猜。嗤,這麼簡單的東西也敢拿出來現眼,弘普!”

“是賀字,阿瑪。”

“貝字少兩點,不作目字猜。”

“資。”

“很好,賞你一支糖葫蘆。”

“糖葫蘆?好摳門兒喔!阿瑪。”

“不要?還來,阿瑪自己吃!”

“阿瑪的嘴兒比耗子還小,糖葫蘆塞得進去嗎?”

“……你這小子,不要跑!”

在眾人的爆笑聲中,金祿抱著小兒子追大兒子去了。

“十六嫂,十六哥還真是疼你呢!”十七福晉羨慕地道。

滿兒聳聳肩。“他也不是常常這樣啊!久久才一回呢!”

“那又何妨,這樣才新鮮嘛!”

“說得也是,他……老天!”滿兒雙眼直了一下,旋即慌慌張張地東張西望,想找地方躲。

“怎麼了?”十蘭瞄晉忙問。

“碰上不想見的人了!”滿兒苦著臉,眼看卜蘭溪姐妹果然往這頭過來了,不禁頭皮發麻。“十七弟,交給你了,好生應付,不然叫你十六哥在你老婆、女兒面前打你屁股!”

“我?”允禮呆了一下,滿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但、但……要我應付什麼?又如何應付?”

滿兒重重嘆了口氣。“卜蘭溪格格想給你十六哥作側福晉。”

“咦?”允禮與十蘭噸晉相顧一眼,不約而同噗哧失笑。“原來如此。不過十六嫂自己不也可以應付,就像應付阿敏濟一樣嘛!”

“哪裡一樣啊!”滿兒更是愁眉苦臉。“阿敏濟可惡得教人恨不得把她丟進太液池裡餵魚,但這位卜蘭溪格格雖然直爽得令人受不了,卻仍不失是個好女孩,我怎能……”

“怎麼了?娘子,你的臉色怎地這般古怪?”

滿兒聞聲回頭,原來金祿已然抓到不肖子,得意洋洋地拎著弘普的豬耳朵回來了,幸好小兒子仍在他懷裡,沒隨手扔到路旁去任人踩。

她連忙把他抓到一旁去咬耳朵。“夫君,卜蘭溪格格也來了。”

“真的?好,那為夫現下就去……”

“你哪裡也不去!”瞄一眼被允禮擋住的卜蘭溪,滿兒話聲更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