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克雷格一庫克發現,偌大的世界已經沒有了他的容身之所。此時此刻,他才徹底理解了埃文一貝爾在昨天所面臨的窘境,雖然他還沒有離開環球音樂的公司大樓,但是公司內部的人看到他就已經像是看到了瘟疫一般,媒體在外面等著看他的笑話,而業界同行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接納他的。因為,此時的他的確就是瘟疫,到哪哪遭殃。也許,在很遙遠很遙遠的未來,媒體將這件事淡忘了之後,他才能重新在這個行業裡找到自己的位置吧。

“錯了嗎?”克雷格庫克捫心自問,卻只有一片茫然。但茫然之後,他卻惡狠狠地咬了咬已經失去血sè的下chún,濃重的黑眼圈更是扭曲成奇怪的模樣“我沒錯。”這個社會本就是弱肉強食,這一次他在最後關口失手了,讓埃文一貝爾成功翻身,但下一次,他不會再留下任何漏洞了。

只是,還有下一次嗎?

其實,何止是海蒂一méng哥馬利和克雷格庫克,就連媒體們自己也發現,現在所有記者的立場都十分尷尬。

大家幾個小時之前還在口誅筆伐,彷佛要替天行道將埃文貝爾就地正法一般。可是此時,真相一揭曉,所有人才發現,烏龍了。

用談諧的說法,那就是烏龍了:用肅的說法,那就是汙衊、誹謗了。

即使媒體臉皮再厚,此時也無法淡定了。但報道又是他們的本職工作,就算害臊,也還是必須去採訪埃文一貝爾,而且不僅要去採訪,還必須挖掘出更多的內容,從各個角度將這次事件進行重新總結。

除了威廉伍德所在的“娛樂週刊”等少數一些媒體,大家都開始再構思應該如何彌補和埃文一貝爾的關係。

同樣尷尬的,還有那些高舉正義討伐大旗的所謂歌mí們,昨天聲勢浩大的討伐行動,到了今天全部成了笑話,而他們加諸在埃文一貝爾身上的傷害此時看來鮮血淋淋、慘不忍睹。現在又該如何?大唱讚詞,幡然醒悟,還是誠心檢討。這些所謂的歌mí們,都不知所措了。

下午一點的新聞釋出會,現場滿滿當當擠了一百三十多名記者,但卻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一點聲音。看到埃文貝爾在泰迪一貝爾、伊登哈德遜的陪同下出席的時候現場更是沒有任何聲音,就連椅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在此時都顯得有些刺耳。

發言的不是埃文一貝爾,而是他的經紀人泰迪一貝爾。“過去三十六個小時裡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鬧劇埃文三番五次宣告瞭自己的清白,甚至希望大家能夠等到紐約〖警〗察局找到足夠證據之後再發表〖言〗論,很可惜,大家似半都有些迫不及待。現在坐在這裡,想必大家都尷尬吧。”

雖然說話的是泰迪一貝爾但語氣的鋒利程度一點也不遜於埃文貝爾,讓在場不少人都低頭輕輕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昨天的混亂,是所有人一起圍剿埃文一貝爾:今天的混亂,是所有人一起自己扇自己耳光。

“對於事件本身,紐約〖警〗察局已經給出了結論,無需我在此多說。

相信大家都明白埃文一直都是清白的!雖然,是有幕後黑手主導了這件事,但顯然,作為記者不追逐事實只是單純在追逐爆點追逐利益,你們也是這件事的推動者。我不希望這樣的事今後會再次發生。”泰迪一貝爾怒目圓瞪雖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但他還是怒氣難平。的確,現在事情已經澄清了,但過去三十六個小時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消失,至少給貝爾一家、給埃文貝爾忠實支持者帶來的傷害,就遺留了下來。

伊登一哈德遜輕咳一聲,打斷了泰迪一貝爾的發言“大家好,我是十一工作室的代表律師。”今天這座冰山出現在這裡,自然也是有理由的。“首先,這是一份七十六家新聞媒體的法院傳票,是我們十一工作室對這次事件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