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很快又轉到了越行越急的江流上。

轟!船身猛然一震,為暗流一卷偏離了航道,衝向了陡峭的江岸,河谷山壁在船前不住逼近,兩岸危崖相夾,危急萬分,下層操漿的水手號子聲喊的更急促了。

“師父!”武令候剛叫了一聲,玄機子猛然拔身而起,雙足落在樓臺欄杆上一點,繼續飄飛了起來。

老道從大袖中陡出一柄短劍,清喝一聲,凌空劍舞,一道道青色劍光閃動,連成一片,一道青色波紋繞著老道周身,在空氣中盪漾開去,很快狂風大作,卷向船帆,樓船漸漸開始拉回正道。

就在這時,玄機子不知為何氣機一阻,劍訣施展不下去,在半空晃了晃,直跌落了下來,給武令候飛身躍起一把扶持落下。

此時船剛轉進大灣谷,眼看即將脫險,又面臨了危機,大斜身轉彎的船頭,又衝向了陡峭的岸谷。

武令候顧不及許多,回頭大喝道:“楊兄,還不出手召風導正航向,這一船軍士就要裹身魚腹了!”

楊真耳膜一痛,為武令候暗含真力的聲音刺了一下,為難道:“非是不欲,是我不能啊。”

一臉蒼白的玄機子喝止住武令候,道:“他不願出手就罷了,我等俗人何須求人!”

楊真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連連呼喚白纖情,也不見動靜,心中焦急,難不成今日要葬身怒江不成?

砰!巨大的船身又撞上了暗礁,一聲喀吱破裂聲傳來,形勢更趨危急了。

“咕——”這時天上一隻巨大的飛鳥翩然掠空而來。

“青鳥——”楊真顧不得連爬帶摔,抓住船纜高喊道:“快幫忙,要撞山了!”

青鳥盤旋在樓船外,聽了楊真的話,怪叫兩聲,斜掠俯衝船舷外側,大翅一拍,一道怒濤一般的罡風頓時轟然將船身捲了開去,險些給打翻了。

船臺上下一片驚呼和碰撞跌落聲,浪花捲落甲板,抽打著船艙,“蓬蓬蓬!”如擂鼓一般轟鳴不絕。

青鳥又掠到了另一側,展翅再拍來一道狂風,樓船又一陣顛簸,在怒濤急流中掙扎。

青鳥好像玩上了癮頭,連連怪叫,左右來回飛撲,狂風八方陣陣席捲,一艘長十多丈的大船在江面上來回跌轉,卻也總算脫離了危險。

突然一聲驚呼,有人跌進了江水中,轉眼就捲入了碧綠的水濤浪花中。

楊真在一側趴著,剛巧見了個正著,當即高喊道:“青鳥,救人!”

青鳥這才發覺不妥,低低滑翔回掠向江面,一道青光如蛇栽入水中,落水之人就給它抓了起來,這妖鳥耀武揚威地盤旋一遭後,才鬆開鐵爪,將那人一身溼淋淋的扔落在船頭。

這一連串變化如驚濤駭浪,直讓人難以喘息,大多人沒有反應過來,船已經駛出了河灣,轉進了漸漸開闊許多的航道,船身也趨平穩了下來。

回到船艙大廳,舊傷復發的玄機子盤膝打坐,武令候和楊真對坐無言,廳心桌案上青鳥守著不知從何處弄來的酒罈子,神乎其神地吸水如龍,一會兒就給喝了個精光。

見天色沉了下來,武令候吩咐外面的親衛掌上風燈,準備晚膳。

此時船已經停靠在了一處緩流河岸旁,就此歇夜。

玄機子調息一陣,回神打量著案上呼哧著酒氣的青鳥,好半晌才吐字道:“好一隻神鳥。”說著,他看了楊真一眼。

青鳥展翅拍拍小肚子,昂頭道:“你小牛鼻子道行太差,不過學了點崑崙派的皮毛,駕個風都不成氣候,咕咕,本鳥要出去玩了。”話音剛落,化做一道青色閃電穿出船窗,消失在夜空。

武令候師徒早已見怪不驚,兩人目光齊齊落在楊真身上,想聽他有個說法。

楊真取出一個玉瓶,倒了一粒黃色丹丸,起身交到武令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