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藻名聽到這話,只感覺到多重玄機,但自己又參悟不破,只得一臉茫然地看向朱棠。

朱棠說道:“魏大人,後堂帶路吧,哦對了,請盧員外和這幾位到客廳喝茶吧。”

“是,是,下官立即照辦,立即照辦。”說著魏藻名一個眼神便看向了一旁的衙差,那衙差會意,先是招呼其他差役疏散了圍觀的人群,接著恭恭敬敬地一起將盧鐘鼎家的幾輛馬車和僕從一齊請到了後院。

朱棠見衙差們妥善安頓了盧鐘鼎,便隨意在府衙遊走,走至大堂,只見桌案上的筆筒內的毛筆都已發黴,硃紅印泥已經凝幹。

魏藻名慌亂之中來不及想這麼多細節,更來不及佈置,只得在一旁懊惱。

接著朱棠又走進了文書記檔的書房,一進屋便是許久未開門的黴味,有幾個書架上的冊子都積滿了灰,屋內後面一些書架旁還掉落了幾本書,許久也被撿起。

朱棠看了魏藻名一眼。

魏藻名實在無言辯解,差點嚇得暈倒。

朱棠捂著鼻子說道:“這裡味道太大了,你帶路,去你自己的書房。”

“是,是,朱公子這邊請。”魏藻名慌亂之中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戰戰兢兢地帶路。

到了魏藻名的書房,只見滿屋都是被極好的檀香薰染的氣味,屋內鋪上了地毯氈子,幾乎蓋滿了整個屋室地面,書桌上是一整套的文房四寶,湖州筆、白露宣、端州方硯還有新安墨,桌上還擺放了一直翠玉製的香爐,書桌旁的圓筒內擺放了許多裱裝的字畫,朱棠隨意拆開來看了一幅,便知價格不菲。

看到這裡,朱棠直接將畫冊扔進了青瓷圓筒中,直接坐在了書桌後的椅子上。

魏藻名嚇得當即下跪,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呦,魏大人這是怎麼了,似乎是腿腳有些不便啊,今天怎麼動不動就膝蓋彎扭,哦,對了,我還沒有功名也沒有入仕,你這一方父母官怎麼給我跪了下來?”

魏藻名看出來朱棠是來查他的,他這番話也讓魏藻名聽得好不難受,無奈說道:“朱公子啊,您就別拿下官尋開心了——”

朱棠聽後,一拍桌子,吼道:“魏藻名,你以為我今天來找你是來和你尋開心的?”

魏藻名知道自己又失言了,方才朱棠一拍桌子便即磕頭在地,不敢起身。

朱棠緩了緩自己的怒氣,對著他說:“你起來吧——”

魏藻名還不敢起身。

朱棠大吼道:“我讓你起來,有事要和你說!”

魏藻名這才顫顫巍巍地起身。

而這時,盧鐘鼎被安排到客廳飲茶,那些衙差紛紛送上了茶水和糕點,語氣也極盡溫和甚至諂媚,盧鐘鼎第一次見本地衙差這般對待自己,反倒有些不適應,悄悄問道:“宋班頭,請問知府大人和朱公子聊完了嗎,小人還有事要告知知府大人呢。”

那衙差很是客氣:“盧員外,您先用茶,知府大人那邊還在公幹,估計還有一會兒,不妨事,我幫您看著,等知府大人出來了,我就來告知您!”

盧鐘鼎起身行禮:“多謝,多謝宋班頭。”

“不敢,不敢,您坐,先用些差點。”那衙差趕忙招呼盧鐘鼎坐下。

朱棠這時也懶得看向魏藻名,而魏藻名也不敢隨意答話,一時氣氛很是安靜和微妙。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是婢女的聲音,婢女問道:“老爺,奴婢們送來茶點,不知可否進來?”

魏藻名正想發燥,但看向一旁的朱棠,也不敢失態,趕忙開啟門,拿起茶點,催促下人們離開,接著將茶點端到朱棠面前,擺放整齊,又退回原地。

朱棠端起茶杯,聞了聞,說道:“魏大人,你這茶是真不錯啊。”

魏藻名這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