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一行人方才走到山門,天色已然轉為夜幕。

武當的晚鐘響起,方才的熱鬧消散了不少,整個門派都安靜肅穆了許多。

清塵對著幾人說道:“幾位小友,今日甚是歡愉,只是老道下午茶水飲得多了些,不想用晚膳了,想回去歇息一下,就先失陪了,幾位隨意。”

眾人行禮目送清塵道長回去,不久,南星道長也回房了。

孫尚儒和朱棠端著飯食來到孫尚俍處,此時,孫尚琂正洗乾淨了一塊帕子,幫凌虛道長輕輕擦臉。

孫尚儒笑意盈盈地進來,大哥:“來,先吃飯吧。”說著和朱棠將齋菜及碗筷擺放在桌上。

孫尚俍原先神情凝重,看到孫尚儒這般高興,笑著問道:“哦,小儒,一下午沒見你們倆的人影,去哪裡閒玩了嗎,還這麼高興。”

孫尚儒自顧自地笑道:“大哥,先前我一直以為清塵道長是粗狂豪邁之人,今天下午,有幸聽他講道論道,出口便是哲理,娓娓說來,好些深奧枯燥的句子都能解釋得清楚明白,真是有大智慧之人啊。”

朱棠忍不住拆臺:“老大,清塵道長講的的東西,你真聽懂了,我怎麼看你好幾處停頓下來,愣愣地點頭,感覺像是不甚明白的樣子。”

孫尚儒一掌嚇唬朱棠,朱棠下意識躲閃。

孫尚俍笑了一下:“清塵師叔的道課可是很深很難的,有時候連我師父也爭論不過他呢,只不過這些年,他專注武道,許多弟子也好久沒聽他講道了,小儒,你今天是怎麼把他哄高興了,讓他給你一個非本門的弟子講道?”

孫尚儒笑道:“大哥,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人緣好,清塵道長喜歡我這性格吧,怎麼,大哥,你難道還嫉妒啊?哈哈哈哈——”

孫尚俍也是哈哈大笑。

“切,小儒,你臉大也就算了,怎麼心也這麼大,清塵道長是難得起了興致講一講道課,你湊巧聽到罷了,怎麼這麼給自己貼金啊。”

孫尚儒不生氣,反說道:“我今天心情好,不想理你,大哥,咱們吃飯。”

幾人坐下吃晚膳,孫尚儒看著床榻上的凌虛,問向孫尚俍:“大哥,凌虛道長一直這樣,也無法進食,時間久了,會不會有什麼損害啊?”

孫尚俍放下碗筷,回頭看了一眼師父,對著孫尚儒笑道:“沒事,小儒,你不用擔心,雖然師父暫時吃不了什麼東西,但每天伙房的師弟們都會熬煮一些含補物的湯藥,師父的口還能閉合,我慢慢喂些湯水便可。”

孫尚儒點點頭,又問:“那像我們這樣,在房間裡偶有喧譁,那對凌虛道長的甦醒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啊?”

孫尚俍寬慰他說:“沒事,師父現在還在昏迷之中,耳目皆閉塞,無妨的。”

孫尚琂看了一眼孫尚儒:“唉,小儒,你既然知道喧譁打擾不好,你不會少喧譁一點啊。”

孫尚儒不想和她吵架,直接夾了一塊孫尚琂碗裡的豆腐塞進自己嘴裡,看著孫尚琂驚訝的神情,孫尚儒平淡道:“好,那我就動手不動口了,沒事,姐,我不嫌棄你。”微微一笑。

孫尚琂很是無語,直翻白眼。

孫尚儒今天心情很是不錯,像開啟了話匣子一般,又說道:“大哥,我看南星道長最近也恢復得很好,後來他和師姐也來聽我們論道呢。”

孫尚俍一聽,微微有些驚訝:“南星師叔今天下午也在嗎?”

孫尚儒點頭:“嗯,是啊,大哥。”

孫尚琂看著孫尚俍的神情,問道:“怎麼了,大哥,有什麼不對嗎?”

孫尚俍淡淡道:“哦,也沒什麼,就是感覺有些奇怪,南星師叔前些日子消耗了大半修為,而武當最近各種事也平靜了不少,按他的性情,此時他應該是抓緊時間閉關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