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抽泣。

“說!你剛剛是不是想殺本宮?”長公主另一隻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不……”她彈著腿,難受地掙扎著。

“不什麼?”長公主呵呵笑道,“你仔細想想,你姐姐有管過你嗎?你母親死的時候,要她照顧你,她有照顧你嗎?她不是個好姐姐,她只會自私地顧著她自己!”

鄭媛憋紅了臉,眼淚落成扯不斷的絲線。

長公主鬆了手,將她放到地上。

她蹲下去,捂住喉嚨,不敢放聲大哭,只是默默抹淚。

“過來,”長公主平復了心情,對她張開雙臂,“來本宮懷中。”

——

“長公主為什麼要害你?”春溪一邊拿剪刀修著剪來的一抱梅枝兒,一邊問鄭媱,“她是怕你這個孩子以後會被陛下拿來威脅他麼?”

“其實不是。”鄭媱回答。

“不是?”春溪驚訝地問,“那是什麼?”

鄭媱沒有立刻回答,走過來與她一起修剪梅枝兒,拿起一枝湊近鼻端嗅嗅:“好香,你這些花采得好。”

春溪以為她不想說,不欲追問,熟料她說:“她是個瘋子,唯恐天下不亂。”

“哦……”春溪又問,“那,長公主是怎麼知道你有孕的呢?陛下都封鎖了訊息。”

“衛韻讓呂夢華去說的。”

“啊?”春溪驚訝了半晌,“衛夫人怎麼知道的呢?她為什麼要讓長公主知道呢?她就斷定長公主會……”

“衛韻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了,”鄭媱說,“誰又知道呢?自己可以走卻故意要留下來,蹲在牢裡吃苦,換作你,你做得到麼?”

春溪道:“我一直覺得她是個好人。”

“被我這麼一說,你覺得她不是好人了?”鄭媱笑笑,“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呢?哎?你這枝花不該這麼插。”鄭媱伸手取下春溪手中的梅枝,自己擺弄著。

“嗯……還真像是插花的宮娥插出來的,”春溪說,“我覺得,好人至少不會去算計人。”

“曾經有一個人指點過我插花。” 鄭媱又說,“那我也不是好人了。”

“話也不是這麼說,”春溪忙道,“好人至少不會去害人。”

鄭媱插花的舉動滯了一下,又換了一隻瓶子,繼續插。

春溪猶豫了下,又期期艾艾地問:“……其實,其實,其實我也在想,如果你生了孩子被陛下拿去威脅他怎麼辦?”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春溪轉身,看見來人,上前一福:“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鄭媱放下手中的花枝,迎上前去,“你怎麼來了?”

皇后盈盈笑著,執起她的手坐下:“我一個人來的,別叫我皇后了。我知道你平日無聊,就帶了些繡線和筆紙給你。你可以作作畫,給孩子做做小衣打發時日,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心情。”

“好,”鄭媱笑說,“姐姐下次再來看我,給我帶些書過來吧。確實無聊著呢。”

皇后點頭,打量著她的肚子,又說:“你這肚子怎麼會那麼大?還有好幾個月才生呢!怎麼就這麼大了?”

春溪從旁道:“的確是呢,奴婢也覺得大了些。奴婢想,也許懷的是雙生胎呢。”

“雙生胎?”皇后愣住,憂慮道,“千萬不要是雙生胎啊。”

“應該不會吧,雙生,百對人中也挑不出一對來呢。”鄭媱道,心中也隱隱地擔憂起來。

鄭姝拍拍她的手背:“現在先不想那麼多了,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你說。”

春溪自覺退去。

鄭媱望著皇后,先開口道:“我也有話要跟姐姐說,夜裡,長公主讓高翠茵來,給我墮胎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