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太子妃生前跟你母親交情不淺,你跟元帥本來就是有婚約的,又與他出生入死……應該不會有人有異義的。”婁孝望著她的眼睛鄭重叮囑道,“往後,多去元帥帳中走動走動,夜裡可以送些薑湯過去。”

婁沁低眉:“可他心儀的是鄭將軍的妹妹,鄭將軍又與他情同手足。”

“那個女人在盛都為人質,性命和清白都難保,即便他們日後相見了,你覺得元帥不會心有芥蒂?再說,她是鄭崇樞的女兒,即便元帥一意孤行,也總會有人反對的。”

……

“我說老徐,你那邊挖好了沒啊?”鍾桓擦擦臉上的沙泥,對著黑暗的渠道里面喝了一聲,“怎麼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見你人啊?”

水聲潺潺地響,鍾桓往前探了兩步,沒料到那邊突然探出個頭來,那眼睛賊亮賊亮的,就像是沙漠裡的狼,猝不及防的鐘桓一屁股癱坐下去。

“就這點兒膽,”徐令簡伸出手示意要拉他,同時嘲道:“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在元帥身邊混了這麼久還不被元帥嫌棄的啊?”

“我才不是怕,只是沒反應過來,”鍾桓把頭別去一邊,自己爬了起來:“你難道就沒發現元帥看我的眼神裡都是嫌棄麼?”

“沒,”徐令簡喃喃自語,“我對他又不感興趣,幹嘛要盯著他的眼睛看。”徐令簡回頭對身後渠道里計程車兵大喊了一聲,“諸位再努一把力,必須在天黑之前完工嘍!”

鍾桓沒聽見徐令簡口中咬得很輕的那個字,以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徐令簡:“擼一把?……上癮了……”

“什麼上癮?”

鍾桓已經爬了出去,沒聽見。

公孫灝和鄭覺正站在一邊說話。

“元帥,我那邊的兄弟們已經挖好了,你過去看看?”鍾桓走過去講道,“徐令簡那邊還剩好多——”

“你怎麼搞的自己都溼了?”

“溼了?”只見公孫灝怪異地打量著他,鍾桓莫名紅了臉。

“他尿褲子了!”身後跟來的徐令簡開玩笑說。“元帥,我那邊遇到了一點障礙,所以要在天黑之前才能——”

鍾桓立馬反駁:“你才喜歡尿褲子,你就算因為喜歡擼才!”

驚得徐令簡瞠目結舌。

“越說越不像話!”公孫灝清了清嗓子,瞪著鍾桓斥了一聲,又緩和語氣道,“看你頭髮都溼了,鎧甲上都是泥沙,一定是跌跤了,把兄弟們都領回營去烤乾衣裳,你自己也快些換下髒溼的衣裳,再不換就結冰了。”

鍾桓:“……”愣了半晌,“還好,那地底下還冒熱氣呢,不冷。”

……

拓了三日的暗渠終於竣工,直通雍城城中。雍城裡的兵力主要用來守城了,子時過後是容易打盹犯困的時候,守城的將領只以為他們會趁著天黑時強行攻城,便在夜裡讓大部分兵力集中輪換著守城。

子時過後不久,城門外果然有風吹草動,守城的將領緊急詔令調集一切兵力過來防禦,怪異的是,城門外那些動靜總在他們放鬆警惕後再次響起,守城的將領以為他們只是在拖延和周旋,對方一定是想將他們的耐心和精力消耗殆盡後再出其不意,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外面的動靜只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而公孫灝的大軍已經悄悄從數條暗渠進入城內了。

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當主將的頭顱被升起來的時候,一些士兵聞風喪膽,紛紛放下兵器降了,負隅頑抗的只有被殺的命了。

投降計程車兵俯首稱臣,守城的副將親手將印章呈至公孫灝跟前,公孫灝伸手去接,眼底餘光一掃,竟掃到一片寒光,抬目一看,那伏地的人群中有隻亮晃晃的匕首悄悄被舉起,那人齜牙咧嘴,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