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等我更高更壯更有力氣一些,我就要迷昏他,把他扛回山上。蒙汗藥還是會給你,不過你要去迷別的男人哦。”就這麼說定了,她說了算。

完全被遺忘的邵離——一個未來將會被迷昏扛回山上的受害者苦主,用好溫柔的聲音喚道:

“藍。”

“嗯?”湛藍回身,對他笑得好甜。

很好,她一直沒忘記他就在她身後,居然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她的陰謀,根本不怕他聽到。他生平還沒見過這麼坦蕩的劫匪,了不起。那他也就不客氣了——扣!

“哎喲!痛!”湛藍抱頭痛叫。

大哥為什麼敲她的頭啦?很痛耶!

“為什麼打我的頭?”她扁嘴。

邵離悠然道:

“你都能計畫迷昏我了,我為什麼不能敲你的頭?”

“那不一樣呀!”她不服氣地叫。

“有何不同?”

“我扛你回山上,你會笑嘻嘻;可你敲我的頭,我會痛呀!”

邵離真正是不解了:

“我會笑嘻嘻?為什麼?”

湛藍更理直氣壯了:

“我爹被我娘扛回山上至今二十多年,他都笑嘻嘻的呀!還需要說為什麼嗎?那是歡喜的事呀!”

默然,邵離深深地無言,默然。

或者,還有一些僵硬。

雖然以藥物擺平了水柔柔,但是湛藍並無意對她做些什麼,搜完身之後,也真的給了一包聽說很有用的蒙汗藥,然後,她就走了。當然,在走之前,捱了邵離一頓訓,這大概是她突然喊著困,匆匆告退的主因。

水柔柔吸入的藥粉,其藥效只有半個時辰,邵離雖避她唯恐不及,但是卻不能學湛藍那樣轉身走人。一個無法動彈的女子,隨時可能遭受到各種危險的侵襲,更別說她來自燕樓,而燕樓的仇家又何其多。

尋仇這種事,他不偏倚任何一方,但他有義務保護她在這半個時辰內安全無恙。唉……誰教她是湛藍放倒的呢?那丫頭的認知裡,可沒“善後”這種東西。

他靜默盤坐在一旁,與夜色融成寧靜的一體。然後……

“為什麼你就是不敢從師兄手中搶過我?”沙嘎的低喃,來自地上的水柔柔。她逐漸恢復,首先能運用自如的是聲音,而肢體方面還麻痺著。

邵離沒有睜開眼,柔緩道:

“水姑娘,邵某無意爭美,請你諒解。”

“你是忌憚著我與師兄是未婚夫妻關係吧?因為已有名分,你才放棄,不管你是否心儀於我!可是,那婚事是我父親擅自決定的,我也有我追求的權利……咳咳……”講得太急,猛咳了起來。

“請保重。”

“我師兄對你說過了,若是與你比武輸了,他便解除婚約!為什麼你卻是堅守君子風範,不肯跟他一試呢?!我水柔柔自認配得上你,更自信會是你的理想伴侶!”她很美,是男人夢寐三生也不可得的美麗女子,加上她的家世、武藝,都是拔尖,天下間只有配不上她的男人,沒有她配不上的男人。

她是一個充滿自信的美女,所以從來沒想過她看中的男人會不喜歡她,以至於這兩年來,她心心念念著找邵離去跟師兄比武,並不曾思考過邵離是否心儀她——這不值一想呀!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她?他只是太君子罷了。

經過這兩年來的糾纏,邵離自是明白了她的心性。但他卻不能出惡口來傷害一個喜歡他的女子。水柔柔的生長環境養成了她獨斷霸道的性情;正如湛藍,她必定有著非比尋常的家人,才會涵養出她這個小古怪。

水柔柔只曉得用這種強迫的方式去喜歡一個人,但每一位女性不都是如此嗎?都是用她們習慣與知道的方式去對待心儀的人……像今晚失態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