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倡議,西平郡王被緊急召入盛都,並被擢為魏王,同趙王一起攝政……

……

曹禺將東西呈至趙王跟前:“這是她死前褪下來的玉鐲,她讓老奴帶給王爺。”

“本王看不得這些東西,你幫本王帶給她的家人吧。”趙王瞥了一眼,不忍再顧。

曹禺猶豫了下,道:“她家中二老都死了,兄弟也不器,都是無賴地痞,渾然忘了她這個姐妹,只把她當搖錢樹,他們不需要這個。她生平最珍視這個玉鐲,請王爺看在她為了王爺在長公主府潛了五年,又入宮為妃的份上,收下吧,鐲子裡面嵌了封信……”

趙王轉身便走。曹禺忙攔在跟前:“喜兒去的時候,已經懷孕三月……”趙王瞪他一眼,語氣一凜:“此事不可再提!”四下顧顧,趁著無人趕緊離開了。

曹禺搖搖頭,轉首看見玉砌一畔的鄭媱母女三人和丫鬟春溪,神色一慌,但見她們幾個在那攀折花條,嘻嘻樂樂的,應是沒有發現剛剛的一幕,曹禺低下頭,匆匆鑽過濃蔭離去。

如今,皇后和魏趙兩王把控著後宮前朝,是以鄭媱行動自由。

見人走遠,春溪才回過頭道:“原來曹內侍竟是趙王的人,趙王的野心真是不小。曹內侍口中的喜兒,難道是周淑媛?”

鄭媱一邊和女兒親熱,一邊回應她:“是啊,喜兒就是周淑媛,趙王這人真是涼薄。萬一用個什麼手段踢走了魏王,隻手遮天,我和姐姐也不好過……咱們現在去永淑宮吧。”

皇后正伏案嘔吐得厲害,見了鄭媱忙撲上來道:“媱媱,你從前跟翠茵學過配藥吧,能不能幫我配些墮胎藥?”

鄭媱驚道:“姐姐懷孕了?”

“我之前一直用的湯藥被人換了。”皇后點頭。

鄭媱想了想,道:“姐姐現在不能墮胎,如今趙魏兩王攝政,勢力都快伸到後宮來了,漸漸地不把姐姐放在眼裡,如果姐姐身懷龍嗣就不一樣了。姐姐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應該先以龍胎自保?”

皇后冷靜下來:“我也想過,可是兩王野心勃勃,都想自己坐上皇位,我若懷著孩子,還不成為他們的眼中釘?”

“姐姐可以找機會分別暗示趙魏兩王,你有心與他們合作,日後,你若誕下男嬰,就讓他做攝政王。兩王現在勢均力敵,也暗暗爭權呢,若獨自出手解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豈不是幫了對方一個大忙?那為什麼不等對方先出手呢?雙方都會這樣想。所以,如果我是其中一王,我會選擇與你合作,先與另外一王聯手解決掉公孫灝。若你誕下了男嬰,他們各自都會想著能按照你們事先的約定當上攝政王,削弱另外一王的權力更大了,一旦剷除對手,要解決你孤兒寡母還不容易?所以暫時不會害你的。”

皇后臉色煞白,險些站立不穩,被鄭媱扶住,此刻,她全然沒有了理智和果決,抓著妹妹的胳膊六神無主地問:“難道,要生下來嗎?”

鄭媱沒有接話,猶豫了很久,回答她說:“不得不留下來,姐姐想想,如果兩王使了什麼手段讓公孫戾暴斃,皇位豈不是要落到他們手裡?姐姐手裡就沒有權力了。”

她不過是在為她的男人著想,也為她的女兒,皇后端凝著她,抓住她胳膊的力道漸漸鬆弛,閉上眼睛,淚流下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姐姐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見皇后心情不暢,鄭媱喉頭的話又咽回去。

這一世太苦,所託非人,處處是算計,親人也無助,皇后慢慢閉上了眼,雙手無力地垂下,鬆弛的身體癱坐下去,頭朝後仰,露出頸部的線條。沉沉的水銀珠滑過睫毛,滾落過面頰,沒入衣襟。整個人如座冰雕,在日光的照射下漸漸融化,一顆水珠蒸發了,一顆又滲出來……

不知不覺又去七月,天氣一變就入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