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旁,輕聲提醒。那臉上的笑,盡是得意。

我拿起霜劍的手有些微顫,自己劃自己傷口的事,說真的,我可從沒做過。如此自殘的行為,聽起來難免讓人心怯。猶記得婉媚兒幻化成痴情女子的那次,當時我在她面前要挖玲瓏心的感覺就沒有那麼強烈的牴觸,也沒有那麼怯。如今菩兒是怎麼了?越活越不似從前了。但霜劍擱到我手腕處後,我不禁又想到了王上,王上為我割腕拋血時,是什麼心情呢?是猶豫再猶豫?還是很毅然堅決的一下子就割了下去?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割下去了,猶記得他手腕被染紅的衣袖,刺眼的紅,紅的讓人心疼。可如今菩兒要割腕了,誰來心疼呢?真沒想到,我尤菩兒竟能困在一個白狐手裡,即便學再高的武功又能如何?除非你會變幻之術,否則,就算練再高的武功,也只會顯得微不足道。

將手腕處對準了其中一個碗,霜劍輕放到了那手腕處,不由的閉上了眼睛。手一用力,只覺得疼痛無限制蔓延,一股暖流從手腕處涓涓流下,我知道那是我慢慢虛脫。

不知過了多久,白櫻的話語乍撲至耳側,“尤菩兒,你終於幹了件讓我看得起你的事。”

我努力抬眸,可怎麼也抬不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眼皮,只感覺無邊無際的疲憊,全身上下使不上一點力氣,腿一軟便跌了下去。手中的霜劍也不知何時落到了地上,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落地聲,可惜在我聽來卻跟入夢了一般。

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一絲不掛

第九十七章 一絲不掛

風纏弱煙飛舞,檀香縷縷浸鼻,軟軟捲簾扶香寐。

不知什麼時候,一陣細細碎碎的談話聲將我從夢中驚醒。我想睜開眼睛,可是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睛努力了好幾次,也沒能睜開,只得靜下心來,屏神凝聽。

“愣著幹嘛呀,還不去給姑娘沐浴更衣。”清澈的嗓音迫切傳來。

“還沒醒呢,怎麼沐浴更衣?”語氣中透著淡淡的不屑。

“王上臨上朝前如何交待的?”

“王上說等她何時醒了,何時再侍候她更衣,萬不可打擾她。”

“真想不到,這個尤姑娘還真的挺有手段的,這小小年紀的,什麼不學,偏偏學這種狐媚手段。”

“你小聲點,當心她聽到。”

“放心吧,睡得那麼沉,估計打雷都轟不醒。”……

隱隱間,我聽到了這些話,心裡難免莫名,眉頭也不禁微微蹙起。沐浴更衣?為什麼要給我沐浴更衣?王上交待的?想到這我終於沉不住氣,強制性的將自己虛弱的身子骨挺坐了起來。

只是待到坐起來時,我才發現我竟然正躺在一個陌生的軟榻上,身上蓋著名貴的天蠶絲被。於是,淺意識的伸出手來,又無意發現雪白的手臂,竟然無袖遮蔽。腦袋嗡的一下全亂了,手不自覺又輕掀了一下被子,這才發現了另一件讓人驚駭的事。我竟然一絲不掛的在被窩裡裹著天吶,怎麼會這樣?我的衣服呢?而且,我這是在誰的床上?

“尤姑娘醒了?奴婢們給姑娘沐浴更衣吧。”一位宮娥滿含微笑,恭敬的給我行禮。

“我這是,在哪?”我頓頓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只覺得嗓子有些輕微的沙啞,想來是睡久了吧。

“這裡是王上的寢宮,明月宮呀。姑娘不記得了嗎?”另一位宮娥也挑起了一抹笑,是我多疑了吧,我竟然看到這抹笑裡隱著淡淡的嘲諷與不屑。

“我為什麼在這裡?”事實上,這才是我真正關心的問題。我記得白櫻迫我奉出兩碗血來時,我剛割手腕,身體便開始無力了。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去看自己的手腕,果真用白布裹著,還有些微微疼。只是,兩碗血究竟出來沒出來呢?

“姑娘自己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