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學習美術的話,待在國外不是比較好嗎?」

「是啊。」

「那你為什麼要回來日本?」

或者是在要上大學時再回國也好。

不,如果真要發揮才能,還是應該待在國外。

真白將最後一片年輪蛋糕放進小嘴裡,用吸管喝起鋁箔包裝奶茶。

看樣子這話題就這樣被帶過了吧——空太正這麼想的同時……

「我要成為漫畫家。」

真白以非常清楚的口吻說著。

不是「想成為漫畫家」,也不是「以漫畫家為目標」。

而是要成為漫畫家。

「為什麼啊!」

空太的聲音大到連自己都嚇一跳。

成為漫畫家。這個回答從今天早上看過原稿的情況看來,是其中一個可能性,不過大概是百分之一左右。還是覺得不可能,不可以。

以空太的理解範圍實在無法接受。

真白擁有在藝術界裡受矚目的才能,是超越空太所知的了不起的才能。

連美術獎的評審都給予她天才的評價。

這樣不就得了嗎?真白已經擁有大家想要也得不到的東西。證明自己的方法——可說是獨一無二的才能。然而,為什麼會說出要成為漫畫家這種話?

「意思是要與藝術兼顧嗎?」

真白搖頭表示否定。

「只想當漫畫家?」

她這次則點了點頭。

「不行,我無法理解。」

空太如同字面所示,做出了舉手投降的姿勢,就這樣向後仰躺。

「你們兩個,居然在這裡給我光明正大地逃學!」

氣勢逼人地開啟門走到屋頂的正是千尋。

站在躺著的空太頭頂的位置,以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姿勢俯視著他。

「等一下、老師,請不要靠我太近!會看到!」

千尋穿的畢竟是緊身裙,沒那麼容易看到。

「光是內褲就可以這麼興奮,真羨慕你啊。」

「要是看到老師的內褲,我一定會石化的!」

他慌張地起身。

「別說蠢話了,趕快回去上課。」

把奶茶喝完後,真白從長椅上站起身。

一個人往校舍方向走回去。

「神田也是。」

「老師,可以問個問題嗎?」

「什麼?」

「椎名到底是怎樣的人啊?」

視線追著已經看不到的背影,空太目不轉睛地看著門。

回頭看著空太的千尋眼裡,帶著試探性的光芒。

「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也沒辦法。因為當你還在學習歡笑、哭泣與憤怒的時候,真白已經握著畫筆了。」

「她家裡是這樣的背景嗎?」

「她的父親可是具有在英國美術大學擔任講師的實力喔。不過身為畫家倒不是很有名就是了。母親也是美術大學出身,可說是藝術家一族吧。現在都還在英國。」

「就算這樣,也不會亂七八糟到這種程度吧。」

「誰知道呢。如果是在學習以表情或聲音把自己的感情傳達出來之前,就已經先學會了以繪畫來表現自我的人,這說不定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千尋輕鬆地說出口的話,讓空太停止了思考。

也就是說,椎名真白這個人的前提就跟別人不一樣。

活在繪畫裡的世界——大概是這麼回事吧。

「所以她自己不會笑嗎?」

「那也是才能。」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