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強烈的嘔吐感堵在嗓子眼,張記重現衛生間,抱著馬桶吐。

恨不得將胃也吐出來,將五臟六腑全部吐出來。

坐在的地上,抱著馬桶,張記感覺身體裡流的不是血液,而是酒精。

回憶昨晚的飯局,記憶不知道斷在哪一刻,然後就沒有一點關於飯局的記憶。

沈俊站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扶起張記。

看一眼鏡子裡的沈俊,張記說道。“潘澤安排的律師交過來,我有事問他們。”

沈俊點頭,轉身去叫律師。

趁著沈俊離開的時間,張記關上衛生間的門,開啟花灑沖刷身體由內而外散發的酒臭。

事情框架已經搭建好,細節還需要補充,尤其是賠償金之類的事,需要法律詳細計算。

更關鍵的是殺人的3人,不能讓他們在馬丹加接受法律審判,想辦法將他們引渡回國,在國內審判。

只要能夠回國,還有什麼事情不好解決。

反正都是國內,以國內的法律條文,正當防衛可以免去罪責。

穿著浴袍走出洗澡間,看著已經到的兩位律師,張記直接問道。

“影片已經看過了,我想請問你們兩位,以你們專業角度來評判這件事,他們能否被印度回國,以屬人法則回國接受法律審判?”

潘岳、韓進對視一眼,潘岳解釋道。“張總,我們看了影片,發現了很多對我方有利的證據。”

“我和韓進討論後建議,不引渡回國,而是在馬丹加申訴審判。”

“中俄兩國對正當防衛的界定有很大的區間,我的正當防衛有很多限制,受害人必須受到不法侵害行為才可以正當防衛,而俄羅斯法律規定,只有生命受到威脅,就可以實施正當防衛。”

“我方在本次事件中一直處於弱勢,而且是被搶了3次以後的反擊,防止普格里尼搶劫我們的沙金。”

“他們是主要過錯方,殺人的武器砍刀,也是普格里尼的人帶過去的,不是我方準備的工具。”

“在我方人員受到實質性傷害,也就是被年輕人用砍刀砍傷以後,才開始對他進行反擊。”

“隨後局勢混亂,以當時場景去判斷生命危脅,所有參與械鬥的人都有生命危險,滿足正當防衛的所有條件。”

“俄法對防衛過當的規定界線模糊,以影片上的資訊判斷,不存在防衛過當的情況,只存在正當防衛。”

“但我們要警惕一點,那就是法官的主觀偏好,我們是外國人,他們是同胞。”

明白潘岳的意思,就像他不相信俄羅斯人,俄羅斯人也不相信他。

利益綁在一起,不代表所有事都是共利益的在一起。

殺人的3人必須上法庭,至於審判的結果,影片可以作為證據,證明3人的行為是緊急避險的正當防衛。

沉思一會,張記問道。“你們認為無罪釋放的可能性有多大?”

“無罪釋放是一種可能,也可能是有罪關押,是否考慮到有罪關押的情況。”

“一旦最後的結果是防衛過當,有刑期,能否還將他們引渡回國?”

“我不知道引渡這兩個字是否恰當,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就行,是否能將他們帶回我們的祖國。”

潘岳笑了笑, 不敢向張記打包票。

身在異國打官司,意外情況有很多,他不敢保證劇本按照他們預定走。

考慮到防衛過當處刑的情況,那時候情況就會比較複雜,需要做的事就更多。

但他們的結論是最有利的結論,也是最能無罪釋放的方式。

“張總,最好的情況我們考慮到,最壞的情況也考慮到,也做好相應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