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說完跑了,倒是讓七茜兒呆愣半天兒,才啼笑皆非的對佘吉祥他家的孫氏道:「你聽聽,這顯然在外面就沒少說我!」

吉祥家的忍笑,抱著兩匹緞子給七茜兒選,等七茜兒給老太太定了花色,她才笑著說:「奶奶心善呢,要計較也不會照顧她們了。」

等到那邊都出門了,七茜兒才又安排佘吉祥跟隔壁借車,去燕京找常連芳他家,也甭管誰來,就拿著常家的帖子,今兒也跟著去府衙,把棋盤院無論如何都給小花兒辦下來。

她才不會叫老陶太太,喬氏更不要想!

雖這輩子老陶太太沒有帶著喬氏讀書,也沒教她各種手段,可仇怨便是仇怨,她不報復已經是害怕觸怒神靈了。

這說來說去的,還是陳大勝他先生好,看看給的這些人,真是越用越順心。

想到這裡,七茜兒便叫吉祥家的再給找幾匹她親手染的上布,她要給先生做貼身的衣裳,還有鞋……

人吧,得有良心。

陳大勝他們出門早,也沒什麼人看到。

等到莊子裡半上午的又熱鬧起來,七茜兒便親自去老宅那邊接老太太。

甭看多了這麼些人,該忙還是得忙著,老太太身邊,她每天都要陪一會子,陪她說話,陪她最少一餐飯,陪她跟老夥伴玩耍,人家吹牛,自己還得跟在一邊作旁證。

老太太被人收拾好了,一腳出門,後面跟著二月四月倆丫頭,這次算真正有了老安人的氣派。

七茜兒笑眯眯的跟著她,還打趣呢:「阿奶,昨晚睡的可好啊?」

老太太自己倔巴倔巴的往前走,滿面的一言難盡。

等到她們走到工部巷門口,看老太太今天這個氣派,陶老太太就酸她道:「呦,咱們老安人可是出來晚了!怎麼,在家享受的不想出來了?」

老太太回頭看看二月給她鋪好的躺椅,實在憋不住,她便對著徐老太太耳朵一陣抱怨,徐老太太聽了一半便已經笑倒了。

等她好不容易笑完,便指著老太太道:「你這人!你這人!你傻了麼?您就不會讓她們出去一下嗎?」

老太太聞言頓時驚愕:「啊?還能讓她們出去啊?」

徐老太太又笑了起來,笑完才說:「得虧你說的早!不然沒幾天就得落個刻薄名聲出去!沒你這樣的!她們啊,雖然是早就練出來的本事,可你也不能讓人家一整夜的守著,你就說讓她們睡著,有事兒你喊人就得!你不提,她們是一晚上不敢閤眼的。」

老太太受教,坐在那邊半天才嘆息道:「可見一人一命,我就該是個受罪的,這才半天不摸針線,我就難受的狼扒心般,看哪都不舒服……」

老陶太太心裡不知道多羨慕,有酸氣她便不想聽老太太這種無意的炫耀,就問她:「老安人?這麼些人,都安排到哪兒住了?」

老太太坦蕩,直接就把家裡賣了:「我那邊東邊,偏房住著六個,其它的丫頭婆子跟茜兒住在頭院兒,剩下的就住在……」她愣了,忽又笑了,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就對老陶太太說:「你也有意思,我都不問你幾個兒媳婦住在哪兒?你偏偏來問我家?」

老陶太太一愣,立刻就解釋:「天地良心,就是隨便一問,你咋跟我起歪心?這麼多年了,安人還不知道我是何樣的人兒……」

老太太什麼脾氣,指著她就揭穿道:「何樣子人兒?心眼子最多的人唄!你當誰不知道呢!」

老陶太太立刻抱屈,開始訴說自己如何清白。

老太太卻在心裡笑,我才不告訴你,我家又多了一套宅子呢。

徐老太太一眼便覺察出這裡有貓膩,也順勢岔開話說:「老姐們兒!昨兒我兒回來說,咱皇爺啊!要派賞功錢兒了!!」

賞功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