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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道咋學會的,看上去就招人心碎的疼。
七茜兒是背著人哭了兩回,可還得教。
做孃的是一再解釋,你這個爹是活的,喘氣呢!
但是孩子顯然是不相信的,就直覺著,爹明天肯定就死了……到陳大勝第二日睡醒,睜開眼側頭看,這才看到滿面「震驚」的倆兒子。
不太好形容孩子的表情,總而言之他們是哇哇大哭,瞬間就懂事了,對於「死而復生」?「失而復得」的這個爹,孩子們是很珍惜的。
也從這一天開始,便是玩,他們也不敢離開太遠,跑出去一小會兒,就總要回來瞧瞧趴著的那個人是不是喘氣呢?
而且次次不空手,在路上撿到的小石頭,拔的野草野花,喜歡吃的吃食總要留一半兒,回來就「上供」到自己爹爹床頭。
陳大勝大炕前,如今就差個香案了。
老太太氣的不成,她招惹不起祖宗們,第二日就去了青雀庵,看樣是不到冬日行善人家是不預備回來了。
這件事唯一的好處就在這了,老太太只去氣陳大勝跟七茜兒,倒是把陳四牛還有他的孩子們,都暫且舍了。
總歸是分了個手心手背。
受驚的孩子是惶恐的,本來野性淘氣的孩子,轉瞬就變成束手束腳,處處看人眼色的「懂事」孩子。
直到郡王爺佘青嶺從小南山那邊訪友回來,就將這對夫妻臭罵一頓,又帶著孩子安慰了兩天,人家是極有耐心的,就反反覆覆,總算解釋了生死,又跟他們講明白了一些事情不可以做,要怎麼做的粗淺道理,孩子們的情緒才好一些。
也不是不害怕了,是有了爺爺心裡有了依仗。可心裡做了病,就失了活潑,到底過分配合懂事了。
要麼說世上爹孃也可恨,要你成才又要你可愛。
養育孩子這件事兒,不到孩子成才,誰也未必對,誰也未必錯。
用佘青嶺的話來說,一樹成才,有土有光,風雲雷電,四季交錯,樹樹不同,高矮不一,可梁可柴,可器可具,難不成?成梁為木,成具便是糞土了?
可七茜兒卻不認為爹這話是完全正確的,如何說呢,若她只有這一世,這便是至理名言,可她二世,便能感悟出,這是爹一生經歷磨難波折,人生大起大落後,對教子一事的豁達看法,他不急躁也不迫切,幾乎是隻要後代子孫道德上無錯誤,就隨他去!
然而,安兒在上一世小小年紀是有奢望的,他想讀書考學,做大官兒,要給娘賺誥命。
而陳大勝對孩子的期盼卻是,老刀要有個傳人,不是想讓孩子上戰場,而是老刀沒了,死去的那些人便會被遺忘,好歹,這刀要傳下去的。
至於阿奶,大概就是活的就成。
大人們的想法很多,最後這些想法就匯集在一起,終成大人們的戰爭,誰都覺著自己有理。
可誰又能說清以後呢?大概只有安兒與根奴兒自己了。
佘青嶺心裡有氣,就每天來後面守著,捎帶給陳大勝補功課。
陳大勝逃離不得,就過的不慎如意。
這一日又是如此,做爹的給兒子開了一門新功課,且叫做佘氏《知止經》吧。
大概就是恰到好處適可而止,是下策才為謀,上策乃為止的頂級做人,做官的學問。
那外面也有各流派之《止學》,然,佘青嶺出身貴胄,卻是從最殘酷的小人堆裡掙出來的,如此他口授的學問裡,處處有著《小人學》的一些影子,算是彌補了自上而下,老《止學》的一些角度問題。
當然,這裡也有做爺爺的給孫子出氣的意思,反正陳大勝失寵了,甚至捱了手板。
陳大勝年紀不大,官場才將起步,正處激發的當口,若沒有佘青嶺,他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