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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撫摸,絕不會甘心,弱智到連思維也不存在,但本能是不會磨滅的。
生命的本質是廝殺和掠奪,一切都是殘忍而冷酷的。
包括我和你!
但麻將憐惜地捏著我的臉頰:“你對我無愛嗎?還是你感覺不到我愛你?”
我啞口無言,垂下眼不再說話。
我愛麻將,我愛他。
他也是愛我的,而且勝於我,因為我會因自私而忽略他的愛,哪怕只是一瞬間。
13年7月7日
選了最合適的天氣,徵求醫生同意後我們才敢就近郊遊。
沒有釣魚竿燒烤架,冰箱和保溫桶裡是急救藥和營養液,大家辟穀一般只能享受空氣和陽光。
草皮那麼厚,但擔心有露水和小蟲子,麻將甚至無法席地而坐,從始至終都窩在輪椅裡被白拉橋推著。
我脫韁野馬一樣,在草坪撒滾,然後躺著仰臉看麻將和白拉橋。
身子底下又松又軟,像是被幾千根舌頭託著,如此愜意,便不由為他倆遺憾。
“要不讓麻將也下來吧,車上有隔潮墊和毯子。”我提議到。
“不行,若有個萬一……”白拉橋皺眉,我心中冷笑。
若有個萬一,我給麻將陪葬。
顧及麻將,我沒說出來,但畢竟不好過,便站起身到別處玩了。
“凡凡——!”麻將向我招手,來,過來。他說,我只好又跑過去。
“白拉橋去買飲料了,你陪我轉轉吧。”他很少直呼白拉橋的姓名,他也不能喝飲料。
我疑惑著推他瞎胡逛,提出郊遊的是他,但他卻興致闌珊,歪在輪椅靠背上,像個困頓迷惑的老人。
陽光拂在他身上,如死神落吻,我覺得下一刻他就要逝去了。
“哥哥……”我聲音發澀,麻將慢慢睜開眼睛,指著天空十點鐘方位:“你把那個給我折一些過來。”
那是株上了年齡的怪柳,我把麻將推近,伸手去掰折柳枝。
等到第三根,他讓我停手,我便把它們全交給他,然後看他用鵝翎子般的手指拗彎編織。
白拉橋回來了,我掃到他額頭上滲著汗,像是走得十分急。
他並沒拿什麼飲料,看我們在這裡停著便也叉手站在一邊等。
這裡陽光無法直射,柳枝又似綠色的珠簾般垂在地面,將我們籠罩著同外界隔開。
麻將終於編好了那個花冠,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手藝,就要套在自己頭上。
“別——!”一旁的白拉橋卻出聲制止,麻將微笑著看他:“怎麼?”
“我……我只是怕它劃破了你的面板。”白拉橋很少這般吞吞吐吐。
“這倒是我忘了。”麻將垂首看著腿上的花冠,淡淡地說,但很快微笑著招手讓我過去試戴。
我在他膝前蹲下來,麻將加冕一樣鄭重其事地把花冠套在我頭頂。
不知道怎麼地,白拉橋站在一邊,神情複雜,欲言又止。
“很適合你。”麻將把它在我頭上正了正,撥動了我一下額髮,端詳道。
“別把我當孩子……”我被看地不自在,扯下花冠沒好氣地嘟囔。
“我沒把你當孩子。”麻將划動著輪椅轉過身去:“你已經長大了,能做好多小孩子不會想得到的事……”
似是我做賊心虛,我認為他若有所指,咬緊嘴巴不敢說話。
晚上白拉橋送我們回去,他放輪椅,我同麻將坐在車裡。
“凡凡。”麻將叫我,聲音依舊那麼溫柔,但我無意看向後視鏡,他兩眼冰錐一樣。
“你知道怪柳的花語嗎?”
“我……我不知道……”我像是受審的犯人,逃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