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十中之一罷了。他如何敢說把持了軍糧生意?若一個初出茅廬不過六七年的小子都能把持了軍糧生意,咱們這些老東西也不必混了。”

許大老爺頗有幾分意氣,“他是想在藥草生意摻一腳,為何要插手藥草生意,無非是糧草生意就這樣了,他再想做大,那是萬萬不能的。哪怕將軍府掌數萬大軍,可也不能為了自己小舅子不給咱們飯吃。我好歹是藥材商會的行首,若是馮簡這般心大,有了糧草生意尚且不足,想做我的主,我也是不能答應的。”

趙長卿問,“伯父這藥材生意佔得幾成?”

許大老爺臉上微窘,嘆道,“不瞞賢侄女,我生養了不肖子,如今整個西北軍中藥草供應,我也只能在二十分中佔得一分罷了。”

趙長卿道,“伯父已是咱們西北屈指可數的大藥商了。”若不是許渙色令智昏,許大老爺的生意不止於此,大概也不會似如今這般急著與她聯手了。

許大老爺感慨,“幹了一輩子藥行,也只愛幹這一行,只懂這一行。”

趙長卿道,“伯父是知道我的,我不大懂經營,就是梨子,於藥草也不精通。這一行不比別的,外行人輕易幹不得。我也不打算拿銀子入股,少將軍那裡,我倒是可以代為引薦。”

許大老爺心下一喜,他知道趙長卿這是吃乾股的意思了。他捨得給趙長卿乾股,讓他喜的是,趙長卿沒有插手他經營的意思。許大老爺半點不含糊,道,“市面的規矩,少將軍那裡的關係疏通好了,賢侄女佔兩成乾股。咱們不是外人,我做主,給賢侄女兩成半。”

趙長卿道,“我只要兩成,不過,伯父要跟我保證,不能與馮簡合作。”

許大老爺一諾千金,“這是自然。”

生意談好了,說起話來就愈發的投機,及至趙長卿一行告辭,許大老爺親送出門。還將自己學醫的長子介紹給夏文,笑道,“老大跟著林家藥堂做了幾年學徒,醫術遠不及夏大夫精湛,你們都是年輕人,咱們不是外人,多走動才好。”

又說了一會兒話,方熱情的送走了趙長卿幾人。

許海是家中長子,最為父親倚重,隨父親回了書房,許海問,“父親,那事可說妥了?”

許大老爺拈鬚而笑,道,“八|九不離十了,就看趙老闆同少將軍交情到底如何了。”

許海倒了盞茶捧給父親,道,“我倒也聽說趙老闆常去青雲巷給少將軍的外室看病,只是不想竟有如此交情。”

許大老爺嘆,“有本領的人,到哪兒都有本領。先時還有人笑話趙老闆去萬花樓診病……”陳少將軍的外室就是萬花樓出身,聽說陳少將軍寵的了不得,這都好幾年了,仍是放在心尖尖兒上。只是那外室輕易不見人的,等閒沒人巴結得上,趙長卿這是近水樓臺哪。至於趙長卿此舉是不是有違禮法,哪怕趙長卿真的違了禮法,今日許大老爺也得遠接近送、笑臉相迎的熱絡著。許大老爺忽有所悟:或許這個小小女子甚至根本未將禮法放在眼中。

真是……

梨子還有事,先一步走了。

坐在車裡,夏文悄聲對趙長卿道,“咱家本不缺銀錢使,若不是因著馮簡,我看你原也無意插手藥草生意。這兩成乾股不如給了青雲巷,再怎麼說,託少將軍辦事,不好不孝敬些什麼的。”

趙長卿笑,“咱們想一處去了。”她是想給瑤瑤,讓瑤瑤留著傍身。

夏文握住趙長卿的手,笑,“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趙長卿道,“咱們在獅子街繞一下,上次公公不是說羊頭李家的羊肉味兒好麼,咱們正順路帶些回去,給老人家下酒。”

夏文低笑,“父親晚上一喝就多,捱了母親兩回唸叨。”

趙長卿笑,“你要勸著老人家些,倒看老人家的笑話。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