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遭到了伏擊,剩下的其他人呢。”

瘦高漢子張開眼睛,眸子仍滿是驚恐之色,瞳孔至少放大了一倍,他喘息著,掙扎著,似乎要站起,卻連手指也不能動一動,他全身上下已不再有絲毫力氣。

易天寒大聲道:“說話呀,你還能不能說話?”

這人喉結上下滾動著,終於從那已乾裂的嘴唇中,吐出了一絲聲音,卻已不像是人類說話的聲音,那只是一種幾乎無聲的嘶喊,絕望的嘶喊:“小姐……快跑,快跑啊,他們是惡鬼,成千成百個惡鬼……殺……殺!”

任逍遙額角開始滲汗,追問道:“什麼惡鬼,你說清楚些。”

這人眼睛空虛地瞪著前方,嘶聲道:“不許……不許你傷小姐,惡鬼……”

他忽然從任逍遙懷裡跳出來,向前衝了出去,但只衝出兩步,便撲地倒下,永遠不能動了。

眾人面面相覷,任逍遙喃喃道:“怎……怎麼會這樣,堂堂一個忍者竟然說出鬼啊魔啊之類的話。”

“他中了幻術……不,準確來講應該是瞳術,極其厲害的瞳術。”

真宮寺美奈秀眸明亮起來,分析道,“幻術是忍術的一種,主要用來迷惑對手的視、聽、嗅、味、觸五感,其中以主要針對視覺的瞳術最難對付。”

“這麼說來此人定是看到了某種幻象,所以才滿臉驚恐……不好,他口中的小姐定是高良杏奈——涵碧,他受傷多久了。”

任逍遙猛然一驚。

“大約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應該來的及。”

任逍遙袖袍一拂,縱身躍起,投往密林深處。

“逍遙,你去哪?”

“去救高良杏奈,她母親待我不薄,我不能見死不救。”

任逍遙的聲音遙遙傳來,“前面恐還有埋伏,你們原地等著,切莫到處亂闖。”

××××××××××××××××××××××××××××××××××任逍遙身形如電,在暮色蒼茫的黑松林中迅速前行,他已潛運真力,將靈覺提至極限,方圓數十丈內任何細微的聲響都難瞞過他的耳朵。

要說他現在的狀態,的確不是最好,青木俊志的幾番重擊全都傷及內腹,雖說憑著強健的體質和超卓的恢復能力,這些傷早已好的七七八八,但若說全不影響他武功的施展,那絕對是騙人的假話。

任逍遙右臂、腿肚還有小腹等幾處受創最重的地方迄今仍隱隱作痛,尤其是曾戳破守鶴之盾的右手腕脈處,不但有些痠麻,還帶著火灼碳烤般的熾熱痛感。

好在青木俊志這級數的宗師級高手,扶桑武林並不多見,否則若再碰上一兩個,絕對夠他受的。

沿著地面、樹木遺留下的廝殺痕跡,任逍遙並沒有受到太多機關、暗器的阻撓,但從道路兩側的屍身和種種已經發動的陷阱來看,雙方的戰鬥一定十分慘烈。

任逍遙心中一陣愧疚,本該由他們面對的伏擊,卻讓好心幫忙的霧隱示現流來承受,如果自己不能保護高良杏奈的平安,就算把真宮寺美奈安全送回虛夜宮,這輩子都無法面對那些壯烈犧牲的英靈。

忽然任逍遙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前面的一棵樹上掛著一具屍體,一具讓他觸目驚心的屍體——霧隱示現流特別上忍棋木佐兵衛。

不錯,正是那個曾在水月峰向任逍遙偷襲,若非仗著從真宮寺美奈處“偷學”來的忍影分身術,就要被他當場斬殺的棋木佐兵衛。

黑松林氣候潮溼,本是施展霧隱之術的最佳場所,偏偏他在此處遭人狙殺。

對方的實力究竟強大到什麼程度!

查驗屍體的傷痕或許會有發現,任逍遙正想上前,忽然心念一動:在江湖上,有很多扮成死屍來暗算對手的例子,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