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原先打算在半山亭擒拿造謠者,結果卻一時把持不住和林毓秀共赴巫山吧。

衛思函見任逍遙任逍遙一籌莫展,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自己本可為任逍遙作證,但瞧他表情顯然不想將師妹牽涉其中,只好把已到嘴邊的話生生縮回肚裡。

陸巖步步緊逼道:“高強說兇手身法極快,他只略略瞥見個影子,這不正附和你輕功高絕,來去無蹤的事實麼?”

“陸兄認為,我是如何殺害李前輩的?”

任逍遙心中一動,反問道。

“當然是以卑劣手段暗施偷襲了,否則憑師父的武功焉能讓你得手。”

陸巖恨恨道。

“說得好,李前輩湮浸劍術三十載,實乃當世一流高手,我任逍遙出招再狠,手段再毒,也不至於能讓他半點聲響都來不及發出便一命嗚呼罷。”

任逍遙冷笑道。

“鄧風、高強,你們倆真的確定沒有聽到其他聲音?”

林非凡急欲證明任逍遙清白,喝問道。

“徒兒以性命擔保,除了那幾聲含糊不清的對話,決沒有任何響動。”

鄧風、高強齊聲道。

陸巖緊咬任逍遙不放,辯駁道:“或許你先用毒藥、迷香之類的東西將師父弄倒,然後再……”

任逍遙不待他說話,倏地打斷道:“李前輩何等身份,豈會栽在這點微末伎倆上,若是換成陸兄你倒還有些可能。”

陸巖被他當面諷刺,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反唇相譏,林非凡乾咳兩聲,搶先道:“朱師弟,煩您仔細檢視李師弟遺體,給眾弟子一個交待。”

他口中的“朱師弟”名叫朱韜,拜入衡山派前曾在衙門當過幾年仵作,對此頗為在行。

朱韜走到大殿中央,緩緩蹲下,先從四肢查起,接著是胸腹傷口,最後翻開眼皮,詳加檢查,這才肅容稟道:“李師兄被人一劍穿心,當場身亡,從種種角度分析,臨死前他的神志十分清醒,也沒有任何中毒的痕跡。”

“師叔是指毒藥、迷香之說均不成立?”

李函驚訝道。

朱韜緩緩點頭道:“對,李師兄是在完全正常的狀態遭到殺害的。”

“這……這怎麼可能。”

周凱難以置信的說道,“就算是恩師出手,也……難道兇手不止一人。”

朱韜現出凝重神色,緩緩道:“光從屍身上很難判斷,必須親臨現場。”

林非凡斷然道:虹兒、周師弟、焦師弟、劉師弟、朱師弟、任少俠、思函、陸巖、王超、李函你們十個隨我來,其他人都呆在大殿,誰都不許離開。

“掌門,我也去。”

焦偉華目泛淚光,懇求道。

林非凡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為華,全派上下就屬你與李師弟交情最深,不是我有意將你撇下,實在……實在是怕你觸景生情,悲慟過度啊。”

焦偉華雙眼通紅,悽然道:“我要親自揪出兇手,為師兄報仇,求掌門成全。”

說罷,“撲”的跪倒。

“焦師弟,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你這又何苦呢。”

林非凡趕緊上前攙扶。

焦偉華一把將他推開,熱淚完全不受控制滾滾瀉下,搖頭道:“掌門若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

林非凡被他一腔熱血打動,點頭道:“王超、李函,看好焦師叔,千萬別讓他太過激動。”

言下之意便是應允了。

“謝掌門成全。”

焦偉華伏地拜倒。

桌椅、床鋪、燭臺。

李良斌臥室只能用一切如常四個字形容。

如果不是牆角那灘血跡,沒有人會相信幾個時辰前這裡發生過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