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存在,自己雖然在當初他買官的時候當過一回中介,算是淵源最深了,可這也意味著自己賺過他的錢。萬一那個出名貪財的傢伙想起這茬兒來,再為了報復把自己和孫毓汶一樣鎖茅坑裡四天,那自己這把老骨頭可就毀了,要知道孫毓汶那時候是夏天。多少還有點東西能解決飢餓,可現在他瑪的是冬天,難道要自己…

一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想起那恐怖的畫面。毫不猶豫地趴在窗子上吐了起來,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目光中好像出現了一個熟人。不過這傢伙並沒有多想,北京城裡他熟人多了去了,碰上一兩個也沒什麼稀奇的。

就在世鐸的馬車走過去後,路邊一家酒樓的二樓一扇窗邊,閃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一身不起眼的青衫,看著他遠去的方向眉頭緊皺。

“老爺,康先生來了。”這時候一名隨從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中年人這才嘆了一口氣,收回緊跟世鐸的目光。

世鐸慢悠悠晃悠到天津,然後又乘火車北上,一直到三天後才到達灤縣,此時榮祿親自率領的兩鎮新軍已經到達這裡,和楊豐部下的第三旅以剛修建的灤河鐵路橋為中心隔河對峙,至於灤河以北各縣已經被楊豐禍害得官不聊生了,這些天大批地方官員扶老攜幼逃到南岸嚮往光明,據他們所說楊豐在灤河北邊現在不但開倉放糧,就連縣衙沒運走的稅款都分,而且還下令免了今後三年所有的稅收。

找他去理論都被衛兵擋駕,用那些南蠻子的話說,楊總督楊爵爺是什麼身份,豈是你們隨便能見的?讓那些衛兵轉告他,就算是總督爵爺也沒權這麼搞,緊接著就得被那些粗坯打了出來,而且還說楊大人乃朝廷總督,怎麼著幾個小破縣還沒權管?

“天可憐見,你就是總督那也是閩浙總督,憑什麼來管直隸的地方,王爺呀!您可要為下官做主,那楊制臺的兵硬說下官貪汙,把下官家裡的錢全拿走了,那簡直跟一幫強盜無異。”一名縣令趴在世鐸腳底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可算見著親人了,其他官員也都圍在世鐸周圍發出對楊豐的血淚控訴,看得出這些人真被他折騰得很慘。

“諸位不要亂,本王這次就是奉太后旨意前去曉諭楊制臺的,諸位要相信太后相信朝廷,一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的。”世鐸很無語地說道,他也沒想到楊豐居然這麼能折騰。

楊大總督閒著無聊都釣魚了,那還不得給自己找點樂子,反正他無論怎麼折騰,到時候拍拍屁股一走慈禧還得給他擦屁股,那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這年頭當官的哪個不是一肚子民脂民膏,正好拿來犒賞自己手下士兵,這樣也有助於他們保持旺盛的戰鬥力。

至於老百姓那兒分分糧食,再分點錢,讓他們對自己感恩戴德,這樣也有助於維持佔領區穩定,他準備今年就在秦皇島過冬了,正好也讓自己手下的南方兵適應一下北方的作戰環境。

“王爺,那下官的錢還能要回來嗎?”那名縣令滿懷期待地問。

世鐸白了他一眼很不滿地說道:“諸位也是飽讀詩書,深明大義之人,怎麼就如一個商賈般開口閉口錢錢錢。”

他這話一說完,周圍那些官員立刻就一鬨而散了,尼瑪,要不回錢誰在這兒伺候你。

世鐸風中凌亂了一下,尷尬地笑笑然後摸了一把袖子裡的銀票壯著膽子沿灤河鐵路橋向北走去。

“站住,幹什麼的?”剛走沒幾步對面一個黑黑的丘八喝道,身旁趴在沙袋後面的丘八立刻把機槍槍口對準他。

世鐸可是在新軍中見識過這東西威力,嚇得腿一軟,趕緊扶著旁邊鋼樑,哆哆嗦嗦地說道:“本,本王乃禮親王世鐸,與楊大人乃是舊交,奉太后懿旨前來傳皇上聖旨的。”

“什麼裡親王外親王,沒聽說過,我們楊大人病了,誰也不見!”丘八毫不客氣地說。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