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幹嘛?”

白初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黎簇低頭想聞自己衣袖。

黎簇急忙把腦袋抬起來。

防止白初以為自己是個痴漢。

“沒幹嘛,我衣服好像有點髒。”

浴室的門開啟,裡面的香味爭先恐後的湧出來。

沒一會兒,家裡都是淡淡的草木香味。

聞到空氣裡的香味,黎簇以為剛才自己聞錯了。

剛才他聞到的味道可能是白初沐浴露的香味,沐浴露的味道從浴室跑了出來。

“白哥,你用的哪個牌子沐浴露,香味還挺特別的,我還是第一次聞到。”

黎簇覺得這味道還挺好聞的。

白初擦著頭髮走到沙發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才洗過澡,他蒼白的臉現在多了幾分血色,看著倒是健康了不少。

“記不得了,你一會兒可以自己去看看。”

“你真的沒事?要是不行我們就去醫院看看,千萬不能那個什麼……”

黎簇忽然想不起那個詞。

白初接過話茬,“諱疾忌醫?”

“對,就是這個詞。有病就要看醫生,絕對不能熬,越熬越嚴重。”

“我自己就是醫生,知道分寸。之前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把傷口撕裂了,剛才已經重新處理過了。”

白初輕輕撩起點衣服,露出下面的紗布。

紗布一看就是新的。

知道白初是醫生,黎簇鬆了口氣。

他剛才都怕白初死自己懷裡。

“白哥,你還是個醫生啊?你在哪個醫院?”

“沒在醫院上班。”

白初的頭髮有點長,擦起來挺費勁。

尤其是他現在腰腹上有傷口,一抬手就疼。

見白初皺眉,黎簇還以為白初是嫌麻煩,自告奮勇的說要幫忙。

傷口疼得厲害。

有人自願幫忙,白初自然不會拒絕。

他把毛巾遞給黎簇,“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請我吃了那麼多次飯,這點小事算什麼。”

黎簇接過毛巾,慢慢的將白初長髮上的水吸乾。

手裡的頭髮很長。

初見的時候,黎簇都懷疑過白初是不是個藝術家,或者變態。

畢竟正常男人誰會留那麼長的頭髮。

後來和白初熟了之後,黎簇覺得這長髮確實好看。

白初確實和他認識的大部分都不太一樣。

他爸脾氣不好,偏偏黎簇又是個倔驢,所以他和他爸經常吵架。

這裡的房子都是老房子,隔音一般。

家裡一吵架,上下左右的鄰居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和他爸一吵架,街坊鄰居一般分為兩類。

一類覺得是他爸脾氣不好,所以總對孩子出手。勸他爸包容一點,不要總打孩子,小心把孩子打跑了。

另一類則覺得是他的錯。

覺得黎簇不夠聽話才讓他爸經常對他動手。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要是足夠孝順聽話,他爸也不至於這樣。

白初和這兩種人都不一樣。

黎簇把他歸為第三類。

白初從來不會過問他的家裡事,

看到他身上帶傷或者是坐在外面,白初也不會自來熟的詢問原因,自顧自的把他放在需要被憐憫的位置。

偶爾才會發發善心似的拿點碘伏或者創可貼給他。

一開始黎簇還覺得這人真冷血。

看到這麼一個青春靚麗的高中生一身傷都不問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年經歷過什麼心理創傷,導致心理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