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只是那男子很是失望又不死心地也看了過來。

其實他沒多少感覺,只是見到她被人圍起來的感覺,說實話不是那麼舒服,也許他已經習慣了那個總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的風承遠,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會讓他有一種歸屬感,或者說,安全感。

可自從上了南陵,他卻發現,孑然一身的那個,只是他而已。

沈默還在走神,那男子突然走了過來,走到他身前,那男子比他矮了大概也就一個指甲瓣的高度,沒多少差別,盯著他好半晌,突然開了口,“要是你臉上沒有這麼一大道傷疤,我有這個自知之明大概也不會來問你,不過現在,”那男子頓了頓,偏頭示意了一下風承佑的方向,“那是你妻主?”

“尚未。”

“如果我告訴你,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一個這麼合我心意的女人呢?”

“合你心意?”他下意識地問出了口,是暴戾的脾氣合?還是那嗜血的習慣合?

“對,合我心意。”

沈默看著那男子,“那你該去問她。”他掃了風承佑一眼,慢慢轉了身,那男子在身後問他,“你要去哪裡?”

“下去走走,這事和我無關,你去問她吧。”

屋頂上融化的雪水順著滴水嘴一點點從房簷的一側滴落下來,落在地面上仍舊滿鋪的雪面上,打出一個個小小的坑窪。

“你就這麼走了?”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沈默收回了看那滴水的視線,回過頭來,“好了?”

“還敢問我?”她挑了挑眉,不過這事對她來說其實沒什麼不好,反正她現在的身份還是風承遠,他越是看上去對風承遠沒感覺,她就越滿意。

“我突然在想,為什麼別人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他伸出手,手心接了幾滴雪水,一直縮在袖管中還未帶暖意的手心頓時涼透刺骨,他又縮了回來。

“你不知道?”

“沒有想過。”他仰起了頭,看著被屋頂擋住還露出一角的太陽,“我走了十幾年別人為我鋪好的路,然後…”他沒再說下去,他要替孃親報仇,他沒有猶豫,也沒有改變過這個初衷,可他不是那麼大是大非感情狂熱強烈的人,情緒淡漠那是天性,就算是恨,也不會有恨入骨髓的感覺。

何況,孃親留給他的那幾句話,著實耐人尋味,她既然能留字句給他,是不是因為她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可又為何只字不提緣由,為何要他遠遠離開?

他只是懷疑,只是害怕,只是找不到一個自己可以站立的點。

耀眼的日光突然消失,一雙手擋在了他眼前,蓋住了他的雙眼,“別盯著看。”她的手放下來,拉住了他藏在袖管裡的手,“既然如此,那就試著開始想起來。”

他的身子顫了顫,一隻手還被她握在手心裡,暖暖的,他幾乎是不自覺地伸出另一隻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還好,有點涼,大概是被冷風吹得。

“到底不正常的那個人,是你,還是我自己?”

她背對著他拉著人朝前走,薄唇彎起的弧度已經露出了白牙,“是你。”

“什麼時候回皇城?”

“先上江淮,之後回去。”

馬被人攔了下來,沈默低頭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後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沒看見。

“我說過了。”身後的人回了一句,沈默訝異於她的脾氣幾乎有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還是在裝不存在。

身後的人似乎捅了他一下,那男子有些低落地低下頭,“怎麼都不行嗎?”

風承佑的語氣帶上了些不耐煩,“我說的很清楚了。”要是在以前,這種小男人她肯定能讓他服服帖帖的,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就算甩了他也一樣死心塌地只覺得那是一場絕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