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厭覺自己寄人籬下。

她搞懂了蘿蘭的用意,是要她自己離開路克,用這種羞辱人的方式要她知難而退。

“我還能去哪?”除了留在路克身邊,她還有地方去嗎?她離開了小爸,離開了妹妹。

好幾次拿起話筒想撥電話回去,聽聽妹妹的聲音,聽聽小爸的聲音,但卻……害怕聽見他們問起她好不好?

結果她還是沒有勇氣撥完電話號碼。

班德森家唯一讓她感受到心靈平靜的地方。就是庭院的這株老樹下,她花很長的時間照料這棵老樹,她的異能讓她看見寄住在老樹體內的樹精——阿多恩。

他是班德森家族的守護靈,她將老樹照料得無微不至,讓阿多恩汲取她的力量。

“好好照顧自己。”有天,阿多恩神秘地對她說了這一句。“我會守護你。”

“什麼?”她追問,在這座宅子裡,最常跟她說話的就只有樹精花妖,要不是她天生的異能,她會悶死吧。

阿多恩只是笑笑,然後隱身在樹中。

她一頭霧水,帶著一身的凌亂走回大宅,在門口,撞上了與一群朋友走進大門的班德森夫人。

原本與朋友正說笑的蘿蘭看見她,笑容立刻垮下來。

“蘿蘭,你什麼時候請了個黃種人園丁?”其中一名貴婦好奇地問,蘿蘭是有名的討厭有色人種,種族歧視的瘋子。

蘿蘭臉色漲紅,憤恨的瞪著讓她陷於窘境的韋劭妏。

“要不是看在她對園藝有一套的份上,哼。”她並沒有向友人解釋,這個女孩不是她的園丁,而是她的媳婦。

嫌惡的神情已經刺傷不了她了,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事情。

“各位夫人,日安。”韋劭妏漾著笑,朝蘿蘭點了點頭,但那從容的姿態實在不像個園丁,反而像個千金小姐。“班德森夫人,慢走。”

“你這個園丁,生得不錯呢。”韋劭妏的進退得宜引起蘿蘭閨中密友的好奇和欣賞。

蘿蘭不覺得意,反而氣悶的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責怪她的引人注目,催促朋友,“走了走了!”

剛開始,蘿蘭在很多地方刁難韋劭妏,無論是儀態和才藝,包括用餐禮儀。

一次在路克偕同凱瑟琳來看她時,凱瑟琳應蘿蘭的邀請彈了一首曲子,博得滿堂彩,蘿蘭是想讓韋劭妏在路克面前出醜,也是要她認清本份,轉而要她為大家彈奏一曲,她說自己沒有老師教過,只有跟愛彈琴的養父學了幾年,也有好一陣子沒彈了。

一坐在鋼琴前,她彈奏了需要技巧的“小星星變奏曲”,讓蘿蘭的臉都氣歪了。

“是想讓我認輸嗎?”韋劭妏不禁想,蘿蘭的層層刁難只是想逼退她而已,卻沒想到她都能迎刃而解,之後蘿蘭便不再理會她,但卻用言詞和漠視羞辱她。

對一個人最大的羞辱,不是在言詞,而是視若無睹啊……

“少奶奶。”麥特在她一進門時,上前替她取過手上的工具。“要不要休息一會兒?你早上吐光了早餐,中午也沒吃,我送點東西給你吃。”

“不要叫我少奶奶,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麥特。”啊,還是有人對她好,麥特,他真是一個老好人,讓她想起了薩米爾。

“不行。”嚴肅的麥特謹守主僕界線,斷然拒絕。

叮咚——門鈴響了起來,麥特如釋重負。

“太好了,少奶奶,您先回房休息,換個衣服,我讓醫生來看看你。”

韋劭妏覺得他誇張。“我又沒病!”怎麼跟薩米爾一樣窮緊張。

“有病沒病,醫生說了算!”他不肯妥協。

“只不過是頭暈了一下而已……”她只是不習慣費城的天氣……啊,算了,麥特一臉想告狀的神情,要是路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