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何照玉那鬆了口氣的模樣,陸楊就知道他肯定是把這些話聽進去了。 既然聽了進去,想開也是遲早的事。 孟良平給陸楊倒了杯茶,放下茶壺後,便笑道:“好話壞話,對你有用就行了。” “那倒是。”何照玉剛想說什麼,卻是被門外邁步進來的兩人吸引了目光。 他笑道:“承澤兄和子賢兄也來啦?” 高敬平點頭,他看了看三人歡快的神情,笑道:“這麼高興,這是在聊些什麼?” 陳德仁也有些好奇地看向陸楊三人。 陸楊笑道:“我一來就聽到照玉兄跟裴安兄聊心事呢。” 何照玉一聽,無奈道:“什麼心事不心事的,我已經想開了,今晚就要睡個好覺。” 說著,何照玉便把孟良平和陸楊說的話跟高敬平兩人說了一遍。 陳德仁若有所思,他看向何照玉,溫聲道:“照玉兄能這麼想是對的。” 他也得想開點了。 陸楊看了一眼陳德仁,笑了笑後,便看向高敬平,問他們過來是有什麼事。 高敬平與孟良平兩人不算熟,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特意過來找孟良平的。 估計是去了一趟他房間,見沒有人,才找了過來。 陸楊也是沒想錯。 高敬平和陳德仁確實是過來找他的,見陸楊不在,才聞聲尋了過來。 不過正好大家都在,高敬平坐下後,便說了另外一件事。 “前陣子,我爹找人去打聽了一下主考官的情況。”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說著話的何照玉和陳德仁立即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高敬平,神情有些嚴肅。 鄉試主考官有兩人,一正一副,均是從京官中任命。 此次負責他們省的主考官便是陳景陳主事,以及關端彥關給事。 兩人的身份瞞得很緊,直到前些日子到了省城,才稍微透出些訊息。 高敬平父親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打聽到了兩人的名字和性情。 高敬平沉聲道:“陳景任禮部主事,聽說性情灑脫,一般不會為難人。” “關端彥任六科給事中,性子沉穩,看不得華而不實的文章。” 陸楊幾人聽得認真。 有時候學識固然重要,但知道主考官們的看文偏好也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高敬平說的東西,對於陸楊幾人來說,可謂是件如虎添翼的事。 陸楊眼睛發亮地看著高敬平,嘆道:“承澤兄你可太好了,往後我吃肉肯定不會忘了給你留口湯!” 高敬平一聽,正高興地想矜持說有什麼好謝的,就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 他反應過來,似笑非笑道:“為方兄你對我真好,吃肉還不忘給我留口湯,是一口肉也不給我吃,對我太好了。” 孟良平幾人原本在一旁低低地笑著,聞言,頓時笑出了聲。 何照玉笑得最大聲,“為方兄真是太狠了,要是我的話,我肯定跟承澤兄分一塊肉,多的給承澤兄。” 孟良平笑著接道:“我跟他們不一樣,承澤兄我肉和湯都給你。” 陳德仁默默點頭,“我也是。” 高敬平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陸楊幾人沉默半晌後,才扯了扯嘴角。 “謝謝你們,你們對我真好。” 陸楊點頭,把剛倒的一杯茶遞到高敬平面前,“承澤兄客氣了,來,喝杯茶緩解一下激動的心情。” 高敬平淡淡一笑,“好,我可太激動了。” 說著,高敬平沒忍住自己笑了起來。 陸楊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眉眼彎彎。 ...... 陸柏幾人自從到了省城之後,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麼,吃完早飯出門,中午也不回來,直接在外面湊合一頓。 直到申時才帶著一身汗回到院子裡。 一連忙了三天,直到三十日這天,才打算跟陸楊幾人說說在外面打聽到的事。 這會正好吃完早飯,大家聚在廳堂裡消食。 陸柏趁著人齊,輕咳一聲,把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後,便說:“這幾天我們打聽到了一些事。” 說著,陸柏便說起這三天裡打聽到的訊息。 兩位主考官初六才會進入考場,現在正住在考場外面。 門外雖有官兵把守,但也有不少生員企圖與主考官見一面。 但大家都是暗中找關係,企圖能得知一點半點有關於鄉試的事。 只是前兩天有個耿直的生員,臉紅脖子粗地直接上門求見,也不知道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