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了眼前面的隊伍,尤其是前面那位鶴立雞群,正在於喜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的那人,想了想,他點了點頭,直接預設了兩人所說的事。 “可不是,皇上的脾氣好像越來越怪了。” 這話他說得小聲,因為周圍有鼓聲在響,趙英毅和薛濤也就是聽到了前面半句。 薛濤的心裡更是愧疚了,看著陸楊的眼神特別慈祥。 “陸坊學,回去我請你到府上喝杯茶,你可得來。” 陸楊一愣,隨即搖頭,“薛尚書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茶的話,其實在哪都能喝。” 他之前雖說跟薛濤關係算是不錯,但那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他除了自家岳父那,很少去別人家做客。 薛尚書邀自己去府上喝茶,想來也是存了想交好的心,直接向朝廷大臣表明自己的態度。 可陸楊並不想這樣。 以後薛尚書有事找他,他倒是可以幫忙,但私底下,他還是想保持這樣安靜平穩的日常生活。 他是知道的,各個部門的官員們散值之後,也不是什麼活動都沒有。 像是杜興誠之前說的那種事,陸楊不知道多不多,但肯定是有的。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人情往來,是品級一樣的互相攀談交好,拓展交際,還是下面人孝敬上面的人,尋找往上爬的機會,都少不了這些各種聚會。 陸楊是不喜歡這些的,能避免還是儘量會避免。 若是他真去了薛尚書府上喝茶,指不定會被傳成什麼樣子,本來家裡的拜帖已經透過他這兩年的努力,慢慢的在減少了,他可不想大家再往他這邊遞拜帖。 薛濤若有所思,見陸楊話裡有話,往深處想了想,也明白了陸楊話裡的意思。 他當即笑起來,搖頭嘆道:“也就你這小子夠小心,行,那到時候有機會再一起喝茶。” 陸楊抿唇不好意思地笑道:“那自然好,我還怕薛尚書介意呢。” 薛濤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即使鼓聲還未停止,他的笑意在旁邊一圈也是十分明顯。 趙英毅瞥了眼周圍,伸手拍了下薛濤的手臂,讓他注意影響,給自己留點面子。 薛濤也是被陸楊的話給逗笑了,這小子雖說是怕他心裡介意,但拒絕的那些話也是提前說了出來。 這般敞亮的態度,倒是讓他有些懷念。 想來皇上這般信任此人,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在高位待久了,疑心病只會越來越重,有時候話說三分都成了常態,遇到陸楊這般直率,倒是有些稀罕了。 薛濤笑聲停止,但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減。 “陸坊學既是怕我介意,也還是那樣說了,膽子可是不小。” 這是含著笑說的,陸楊自是不怕。 “也是薛尚書包容我,不然我哪敢這樣呢。” 說著,他拱了拱手,“還得多謝薛尚書不與我一般見識。” 薛濤摸著鬍子呵呵笑著,越看陸楊,便越是滿意。 這會倒是嫉妒起白臨來了。 ...... 陸楊的馬車在後面一些,薛濤和趙英毅的馬車離得皇上近些,陸楊等薛濤和趙英毅上了馬車,才往自己的馬車那邊走。 鼓聲慢慢變小,陸楊上馬車時,便剛好停了。 陸楊眼神本來是十分放鬆和隨意的,一看馬車裡面的情況,頓時便精神了。 馬車就這麼大,他一眼便能看清,忙轉頭看向還在地面上站著的莫永。 “莫叔,不是有兩個大布袋?” 他閒來無事,還坐在上面看書來著,早上起來時還在帳篷裡,怎地這會就不見了。 莫永先前一直沒機會跟陸楊說,聽到陸楊的問話,忙回:“老爺,您的那個被於公公拿走了。” 於公公來要,他也不好不給。 他倒是想給自己的那個,但他之前已經用過,哪好意思給哪位用。 想也知道於公公過來詢問,是要給誰的。 陸楊眉頭微皺,似是不解,“皇上怎會知道我有這東西?” 他雖有疑惑,但還是走進去坐下,布袋被莫永用一塊他平時看書時蓋腿的毯子蓋著,就放在他座位的旁邊。 只要陸楊稍微往旁邊一靠,便能舒舒服服地側身半躺著。 莫永跟著陸楊上了車,邊解釋道:“我把它們抱出來時,剛好被於公公看到了,應該是於公公說的吧。” 陸楊瞭然地點頭,剛還想說什麼,便聽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