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婉慈眼裡的水珠終於是承受不住這些心碎般的疼痛,陡然落下,一顆接著一顆,像是不會停止一樣。 陸楊看著,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伸手把懷裡的手帕遞給她。 不知過了多久,呂婉慈的抽泣聲由大變小,最終變成了苦笑。 “陸郎中當真心狠,冷血無情。” 陸楊輕嘆了下,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他只是想盡快解決事情而已,在呂婉慈的角度上看他,他也確實如此。 呂婉慈搖頭,吸了吸鼻子,低聲道:“陸楊,我詛咒你,你這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陸楊愣了下,隨後便緊抿嘴唇看她,心裡沒有怒氣,只是有些茫然。 他能穿到這裡,是什麼原因他不知道,但對於這方面的神神秘秘,他是從不信到懷疑,又到了現在的避而不談,敬而遠之。 呂婉慈說這些話,他不知道以後這個詛咒會不會實現,畢竟一輩子也太長,期間說不準會遇到什麼坎坎坷坷。 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把這些坎坎坷坷當成是呂婉慈的詛咒。 但他還是相信一句話,人定勝天。 呂婉慈看著陸楊由怔愣到恍然,再到想明白的神情變換,倏爾輕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卻又紅了雙眼。 “算了,你還是好好的吧,我捨不得。” 陸楊沒想到呂婉慈會突然改口,改得讓他有些沒反應過來,心也隨著這句話落下半拍。 “你......” 房門忽而被人敲響,打斷了陸楊想說的話。 “陸郎中,一盞茶到了。” 呂婉慈聽著,呢喃道:“天意如此,就是不讓人把話說完。” 陸楊覺得呂婉慈不對勁,忙回應門外的人,“等等,你們一盞茶後再過來!” 那人遲疑了一下,想到上面人的吩咐,應了聲,便帶著人下去了。 陸楊已經忘了剛剛想說的是什麼了,他看著呂婉慈恍惚的神情,皺眉道:“呂小姐,你不會是想去尋死吧?” 呂婉慈抬眼看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麻木。 “陸郎中又不喜歡我,這麼關心我作甚?” 這話讓陸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他緘默片刻,才說:“呂小姐何必這樣噎我,我只是出於好心問一問。” “好心?”呂婉慈驀地起身,木然道:“那多謝陸郎中的好心了,也多謝陸郎中今日過來看我,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走到房門那拍了拍門,很快,便有人從外面把門開啟了。 呂婉慈沒等陸楊開口,便說:“帶我回去吧。” 那人不可能聽呂婉慈的話,他越過呂婉慈,看向起身走過來的陸楊,問道:“陸郎中可是聊完了?” 陸楊看了眼低頭不語的呂婉慈,點頭“嗯”了聲。 那人得到陸楊的肯定,當下便讓人過來把呂婉慈帶回牢房裡去。 呂婉慈走得很慢,腳下的鐵鏈像是有千斤重一樣,一步一響,在這森嚴壓抑的大牢裡異常清晰。 陸楊站著看了會,便也抬步慢慢往外走。 兩人終歸不同路,呂婉慈心知肚明,站在一個岔口處停下了腳步。 陸楊離得幾步遠,見此,便也停了下來。 獄卒們可不敢催促呂婉慈,只好把視線放到後面的陸楊身上,看他怎麼說。 陸楊沒說話,只是擺了下手,讓人先別動。 呂婉慈像是背後長眼一樣,就在陸楊放下手的那一刻,她轉過了身子。 一頭烏黑長髮披散著,她神情淡然地看著陸楊,眼神如旋渦一般暗沉,像是要把陸楊吸進去一樣。 她忽而揚起嘴角,語笑嫣然,“陸郎中,您慢走。” 話音落下,她轉身往右邊走去。 清晰的鐵鏈聲再次響起,隨後慢慢越來越小聲,直至消失。 陸楊靜靜站了會,隨後才抬步往左邊走。 莫永正在大牢門前等著陸楊,一看他出來,連忙走上前。 剛想說話,卻是聽到陸楊跟身旁那人說:“你派人好好看著呂婉慈,別讓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那人又驚又愣,連忙向陸楊保證,會派人把呂婉慈看好。 陸楊“嗯”了聲,也沒有再說什麼,帶著莫永走了。 那人看著陸楊的背影,琢磨了會,頓時咂吧出了一堆恩怨情仇,好一陣尋味。 陸楊說的話,他還是聽的,當下便回去讓人把呂婉慈看好。 可千防萬防,也是防不住想尋死的人。 那天,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