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只肯說自己想要見元鳳卿的話,並不肯再說其它。反正最多這賊老婆子靠不住,說出口的也大不了說自己不知羞恥而已,如今人都嫁了,兩人至今還未圓房,羞恥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給她帶來孩子得到寵愛。

早在見到這一個匣子之時,餘氏眼睛就亮了起來,她其實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形,要見上元鳳卿一回都是不容易,更別提答應李氏的事情了,不過她這會兒利慾薰心,不管能不能做到,卻是滿口答應了下來,記不迭又將李氏手下那個木匣子緊緊抱著不肯撒手,這才覺得鬆了一口氣。李氏對她這模樣瞧不上,將東西放下,話帶到就起身離開了,臨走時餘氏連個眼神兒也沒給她,只顧抱著匣子傻笑,李氏見到這情景,心中有些後悔,總覺得餘氏這模樣不像是能靠得住的,但她一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形,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不由就鬱悶之極的嘆了口氣。

李氏剛出了元府住的院門,在園子中轉了轉,前頭路邊卻已經有兩人候在了那兒,她深呼了口氣,轉頭衝身邊兩個太監喝道:“讓前頭的人站遠一些,懂不懂規矩了!”她喝罵聲音極大,遠處的兩人顯然也聽到了,擰著裙襬就朝這邊跑了過來,邊跑邊喊道:“妾身給二夫人請安。”李氏原本想轉身就走的,卻聽到這聲稱呼,頓時就停了下來。說話的這女聲溫柔軟和的,她眉頭就皺了皺,見遠處那兩個身影站得近了,一大一小,年紀大些的約摸三十歲左右,氣質纖柔,一襲素白長色衣袖,倒是襯得她氣質瓤弱,那小的約摸十來許歲,也是同樣穿著一身素白色。李氏一見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原本還想說下話的,不過一看這一身的白色,頓時失了興致,懶洋洋道:“走吧,我也不是哪個阿貓阿狗的都能說話的!”

以這個世道看來,並非穿著白色就是出塵脫俗,而按照此時規矩來看,穿白色的幾乎都是最低等的平民,若是大戶人家,縱然是守孝,那白色穿著也大有講究的,縱然是白也並非純白素白。而是月牙色,或上頭用同色系絲線繡了花紋,低調中透出華貴。眼前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穿的卻只是白色麻衣,李氏自認出身不凡,自然是看她們不上,頓時轉身就要走。

趙氏母親一見這情景,頓時臉色煞白,那一句阿貓阿狗令趙氏眼中閃過一道怨恨之意,卻是又拉著女兒柳茵的手,追了幾步:“二夫人還請留步!妾身乃是柳趙氏。當初也曾與二夫人一塊兒從青州過來的,一直未尋到機會與您請問安好,還望二夫人給妾身母女一個機會!”她聲音似是帶著空腔一般。哀求之意明顯,令人光聽這聲音便會對她生出無限同情來。若是男人聽了這聲音,自然是覺得受不住,憐惜之情大起,可李氏同樣是婦人。一聽這聲音便是柳眉豎了起來。

她正要出言讓這兩個寒酸的人走,可突然間柳趙氏這樣一個稱呼落到她耳朵裡,李氏陡然間便是想了起來,一路從青州回到盛城之時,像是有一個姓柳的人曾救了元大郎一回,還因為救了他一回而失了性命。他留下的遺孀像是正好姓趙的。當時李氏自恃甚高,覺得自己出生顯赫,覺得不過是死了一個人而已。並未在意,可如今趙氏帶著女兒攔路,她如今想與元鳳卿見面而苦無門路的情況下,這趙氏是元鳳卿救命恩人身份這一項,便是正好利用上一回。

一想到這兒。李氏頓時臉上露出笑意來,連忙喝止住了想要上前驅趕人的婆子。懶洋洋衝趙氏母女招了招手:“你們先過來!”

待她這樣一說,趙氏心中才真正鬆了一口氣,緊緊捏了捏女兒的手,這才連忙從地上起身,朝李氏這邊走了過去。她前些日子帶女兒去蘇麗言那邊時,因為柳茵一時間說話不慎,引了華氏心中不快,自此被蘇麗言厭棄,輕易不肯讓她們過去,趙氏如今年紀一大把了,身邊又沒男人,若非元家治家甚嚴,恐怕這會兒早被人佔了去,她樣貌長得不差,但就是因為如此,又成了寡婦,帶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