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有些不適,也不打擾您和郎君。”

蘇麗言點了點頭,也不挽留:“既然如此,柳夫人就下去歇著吧,我過會兒讓大夫過去給你把把脈就是。”趙氏眼中閃過不甘,但也溫順應了,帶著還有些依依不捨的女兒,就退了下去。

連瑤等人眼中露出詫異之色,孫嬤嬤也若有所思的模樣,不過見元鳳卿在,眾人也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都退到了屋外去,將空間留給這夫妻二人。

“夫君如今當真是要享齊人之福了,妾身身子重,又侍候不得您,不如”蘇麗言心下有些煩悶,一開口語氣雖然溫婉,但難掩冰冷。元鳳卿坐過來將她身子抱起來擱在自已腿上,打斷她的話:“別想這樣多,我如今連陪著你的時間都沒有,又哪有閒心去尋花問柳的。”他說完,手就湊到她肚子上撫了撫。

“這趙氏一天到晚的過來,妾身覺得她是不是想要讓夫君報恩的?”蘇麗言提到這對母女之時。語氣有些煩悶。這柳茵瞧起來極為乖巧,不過她當初在元家時可是吃過元淇敏的虧,對這樣的小女孩也並不是全然不信任了,心裡還是抱著警覺,這對母女纏人得厲害,她原本就不是多麼喜歡小孩子的人,一天到晚陪著這兩人閒嗑,連華氏過來之時也不走開,煩死人了!

聽出她語氣裡的不耐煩,元鳳卿不由笑:“我以為有她們陪著。你好過一些。”他最近帶了個女人回來,不管碰沒碰過,他也怕蘇麗言心裡胡思亂想。這才對趙氏母女的行為沒有表發意見,如今看來她竟然是有些煩燥了。他撥了撥老婆頭髮,抓了她纖細的手指在掌心把玩,一邊漫不經心道:“不過是兩個玩意兒,不喜歡。打發就是了。以下救上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說什麼報恩不報恩的,不過是妄想而已。”

蘇麗言聽他這樣說,愣了一下,抬頭盯著元鳳卿看。見他雖然在笑著,但一雙眼睛卻是冰冷。剛剛那樣一句話說得讓她心尖兒都麻了一下,她原以為元鳳卿因救命之恩該是會對趙氏母女二人另眼相看的,誰料他竟會覺得有人救他乃是天經地義的。這實在是與蘇秉誠的做法完全不同,但不可否認的,她聽他這樣說,心裡卻爽快了起來,趙氏母女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意圖明顯得她想裝作看不見也不行,她還怕因為救命之恩的關係。自己對這母女要多加容忍了,誰料元鳳卿這樣說,是否代表就算她對趙氏母女做了什麼刻薄的事,他也覺得無所謂了?

“夫君這樣說,真是讓妾身意外。”她笑靨如花,倒向元鳳卿懷裡:“妾身這樣小心眼兒,是否太過不知感恩圖報了些?”

元鳳卿見她撒嬌,心情極好,哈哈大笑將她摟進懷中,狠狠親了一口她的櫻唇:“就該這樣!什麼感恩圖報,若是我有難這些人不知拼命相救,要他們來何用?”意思已經極其明顯了。蘇麗言心情頓時大好,連帶著晚膳也多用了半碗。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孫嬤嬤就有些忍耐不住,趁著元喜給蘇麗言梳頭髮的功夫,在她耳邊道:“夫人,奴婢瞧著那柳夫人不像是個安份的,您不如遠著她一些罷。”

這話一說出口,元喜等人都有些吃驚。連瑤還捧著妝樞子站在一旁,聽到這話,表情若有所思:“奴婢也覺得這柳夫人有古怪,照理說她男人救了郎君一命,縱然您對她軟和一些,可到底郎君是外男,昨日奴婢覺得她留在這兒有些不太妥當,就怕有人說閒話。只是可惜了柳茵姑娘,年紀輕輕的沒了父親,柳夫人又是個這樣軟弱的。”

“你還當她真沒心眼兒呢!”蘇麗言翻了個白眼兒,她肌膚柔嫩似上好的羊脂玉,比那雪還要白上三分,似透明一般,雙頰帶著紅暈,一瞧就氣色極好,縱然是懷著身孕,可是卻又給人感覺美得清純。她這會兒伸手在妝樞裡撿了撿,想了想,還是拿了支步搖出來,臉色微紅:“就簪這支。”她前幾日時只愛絹花的,今日又偏想簪了步搖,眾人也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