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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幾個男人如蒼蠅見了蜜糖，確也怪不得他們呢！

過了四個鐘頭，前座那個男人跟後面的調位置——恐怕是約好的，那種窮兇極惡的樣子，使幾個老太太猛搖頭。我聽見明珠說：&ot;把護照還給我，我才不要你們替我收著！把化妝箱也還來，還有我的帽子，快快！&ot;我又笑了。班班飛機鬧這種笑話，倒也解悶。

入夜後不是我當班，換了空中小姐。我躲在後座休息，看著幾本時事雜誌。飛機上每個人都很太平，就是那三個男的多嚕嗦，一會兒要茶，一會兒要水，都是為明珠，那明珠索性拿一張報紙蓋著臉，好歹不理。

我看看錶，幾乎二十四小時的飛機，我還可以憩憩，隔一會又得起來苦幹了。

才閉上眼，就有個聲音輕輕地在我耳邊響起：&ot;對不起。&ot;

我張開眼，是這個叫明珠的女孩子，我詫異，&ot;你要什麼？小姐。&ot;

&ot;不不，&ot;她儘量壓低了聲音，&ot;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你休息，我很明白，你不會瞭解我的情況，唉，你身邊有個空位置，可否讓我坐？&ot;

我更詫異了，&ot;你自己那位子有什麼不好？這裡是職員休息的。&ot;

&ot;讓我坐，好不好？&ot;她懇求著。她蹲在地毯上，眼睛圓得像貓。

我說：&ot;好呀——&ot;

她馬上鬆一口氣，縮到我裡面去坐著，喃喃的嘆：&ot;感謝上帝！&ot;手覆在額角上。

我笑了，我明白她是在躲避那三個男的。

我輕輕遞一張薄毯子給她，她接過了，給我一個微笑。

我這福氣從天而降，人家輪也輪不到，搶也搶不著，她卻跟來陪我坐。

她問：&ot;有沒有止痛藥?我頭痛得緊！&ot;

我隨身帶著，便給她兩顆，順便倒一杯水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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