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伸出去腳,在桌下輕輕的觸碰了周裕一下。周裕那叫人**蝕骨的小腿給沈淮貼了有那麼兩秒鐘才收回去。

那隔著絲襪溫熱的絲滑觸感,留在沈淮的心間,叫他的心臟彷彿給一隻小手握緊住似的,也叫他確認周裕那一瞬時、真切能觸碰的情意。

“聽說你過兩天請假要回燕京去,”周裕心砰砰亂跳,從桌頭翻出一份檔案出來強作鎮定,掩飾剛才大膽到極致的慌亂,真覺得自己快瘋掉了,說道,“市裡組織到北京參加一個招商活動,唐閘區這邊我會帶隊過去。梅溪鎮是我們這次宣傳的一個典型,你在燕京有沒有時間參加一下?”

沈淮是打蛇隨竿子上的人,不說話,下巴磕桌子上,只想看周裕那嬌羞迷人的眼眸。

“我跟你說正事,你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周裕幾乎是哀聲相求,臉很快就給沈淮不要臉的眼神看紅了起來。

“我時常在夢裡驚醒,不知道自己是誰,”沈淮坐直身子,收起輕佻的眼神,輕聲說道,“你相信嗎?我一直都有一種生活在別人軀殼裡的感覺,彷彿做著別人的事情,過著別人的生活……”

聽沈淮這麼說,周裕盯著沈淮深邃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說道:

“我是凌晨接到電話知道潘石貴畏罪自殺的訊息,起初心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又繼續睡過去,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也跳進青龍湖裡,無數聲音在岸上喊:看,她畏罪自殺!湖水讓我窒息、但一直無法醒過來,很奇怪,夢裡是你伸手把我猛的拉出湖水,然後就醒了,整個身子都汗溼了。然後整個人跟瘋了似的,滿腦子都在想著這個夢,在想青龍湖是不是就是我們‘畏罪自殺’的官場?若說你有一種活在別人軀殼裡的感覺,那我這些年來就一直有一種沉在湖底的感覺。這種感覺找不到人說,以前也無所謂,今天卻有一種非找人說不可的衝動,我想我總是不能算堅強……”

沈淮看著周裕美麗得過分的眼睛,伸手想去抓周裕那纖白的手。

周裕手縮了回去,說道:“有時候沒有人說說話,真的會窒息得要死,不過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想歪了……”

“……”沈淮痛苦的拍了拍腦門,說道,“得,是我想歪了,以後保證做好周區長的談話物件,絕對不讓自己有其他想法……”

周裕橫了沈淮一眼,不讓他胡說八道,問道:“你回燕京有沒有定好行程?”

“週六就是老爺子大壽,趕不上坐飛機,我明天下午去省城坐火車,”沈淮說道,“你是坐火車還是坐飛機?”

東華去年建了飛機場,但航班寥寥無幾,與燕京之間僅週末有往返航班,沈淮又沒有資格調專機,趕不上週末的飛機,只能去省城坐火車回燕京。

“工作安排到週末才能有空,也是專門為燕京的招商活動騰出時間來,”周裕說道,“再說有飛機坐自然是坐飛機,誰樂意繞到省城坐火車去?”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沈淮站起來問道。

“哦,這份招商活動的檔案你拿著……”周裕拿了一份檔案給沈淮。

“你不開門送一下?好歹也讓我享受一下實權派人物的待遇。”沈淮涎臉笑道。

“你再蹬鼻子上臉?”周裕橫了沈淮一眼,但還是走過來幫沈淮開門。

沈淮這才看到周裕今天這身打扮的全貌,禮服式的黑色裙裝,到膝蓋上三寸而止,黑色絲襪,性感冷媚,有一種普通漂亮女人不具備的優雅氣質。

“你今天這一身真漂亮,我不看一眼走,能後悔幾天睡不著。”沈淮說道,見周裕抬手要打過來,趕忙拿了檔案開門溜了出去,走出區政府大樓才有時間看檔案。

是省駐京辦聯絡十三市的駐京辦在燕京組織的一次臺港奧三地華商聯誼活動,規模頗大,東華市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