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他是黃埔一期生,區區500多學生中,目前已大多為國捐軀,只剩下屈指可數的極少數人了。

怎麼辦?蔣介石見白崇禧興師問罪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便避開了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低頭思考著良策。

白崇禧見蔣介石猶豫不決,知道他對中央軍始終袒護著。便又說道:“委員長,韓復榘為何能殺?你殺他時沒有半秒鐘的猶豫。而現在要按軍法處置薛蔚英這個小小的師長,你卻下不了決心,這是為什麼?”

“這……”蔣介石不知道怎麼說…白崇禧十分生氣,他不顧後果地揭穿蔣介石心中的秘密,氣憤地說:“你無非是心疼他是黃埔系的吧?如果軍法面前不能人人平等,這仗還能打下去嗎?”

蔣介石心底的秘密被揭穿了,但他還是不吭聲。

白崇禧不依不饒,發著火說:“一個薛蔚英,已把偌大的武漢鬧得沸沸揚揚了,他們說委員長如果不果斷處決薛蔚英,你恐怕什麼部隊都指揮不動,連你身邊的衛兵也指揮不動了。如果對這種人姑息遷就,那就是養癰成患,這也是一種潛伏的危機。”

“算他倒黴!”蔣介石揮揮手,別過臉說,“立即槍決,決不姑息!”他伏案寫了一道手令:

薛蔚英貽誤戰機,立即執行死刑!

蔣介石忍痛斬馬謖,一聲槍響,結束了薛蔚英的性命……蔣介石辦完這件事後,打電話將陳誠叫來。陳誠接到電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進門便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校長,你好,有什麼事要吩咐學生的嗎?”

“好什麼?好個屁!”蔣介石一頭的惱火洩向陳誠。他訓斥道,“你是第九戰區的司令官,負責整個保衛武漢的作戰指揮。當初我再三交代,馬當地位重要,無論如何要派一員赤膽忠心的將軍去堅守,你也向我保證說,馬當的防務固若金湯,起碼可以守三個月,結果不到三天就被敵人佔領了,你怎麼向國人交待?”

陳誠低頭垂手,一聲不吭。等蔣介石訓斥完了,他悄悄地離開蔣介石的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向武漢衛戌總司令羅卓英下達了奪回馬當的戰鬥命令,命令如下:

香山馬當為皖贛門戶,其得失影響於今後作戰之勝敗甚巨。著羅總司令卓英,督率第十六軍、第四十九軍及第十一師等部,務速恢復香山馬當陣地而確保之。並規定攻克香山及馬當要塞區者備賞洋五萬元。如作戰不力畏縮不前者,即以軍法從事。凡我官兵務必奮勇爭先,以殲滅當面之敵。仰即督勵所屬一體屬遵,是為至要!

命令下達後,羅卓英、李韞珩和第四十九軍軍長王鐵漢這才緊張起來,羅卓英帶著精幹的班子,坐吉普車來到彭澤開設指揮所,指揮第十六軍、第四十九軍和第十一師,向馬當反擊。

花了幾年時間,好不容易構築的馬當鋼筋水泥工事,在中**隊手裡沒有珍惜它,更沒有發揮它的防禦作用。現在落到了日本人手中後,它卻成了鬼子手中最堅強的盾牌。中**隊連續反擊十幾次,傷亡很大,屢攻不克,只得放棄。相反,日本人利用馬當工事,為前進的基礎,穩紮穩打地向彭澤大踏步推進。中**隊擋不住日軍的強大攻勢,步步退讓。日軍佔領了彭澤、湖口、逼近九江…九江與武漢近在咫尺。日軍逼近九江,武漢岌岌可危。蔣介石到了火燒屁股的危急時刻,又把陳誠叫到辦公室。

陳誠對馬當失守十分內疚。一進門便低著頭說:“校長,馬當失守,卑職用人不當,請求處分。處分無論多重,學生決不埋怨。”

蔣介石本來有一腔怒火,可是,見陳誠誠惶誠恐的模樣,心又軟了下來。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馬當失守,我急白了頭。今天,我要再向你重複一遍,武漢對於我們十分重要,它北連河南,南接湖南,是長江中游的大城市,也是中原的心腹地帶,用一個不恰當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