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舉起一隻拳頭,平空捶了一下,做個堅決的樣子,道:“我們一定來!除非給炸彈炸死了,一個不短少。”

鎖柱笑著說道:“老伯伯,你有這股勇氣,一定不怕炸,快走吧,晚上再見。“說著,舉手行了個禮。老百姓卻是一雙空手,聽聽那前方的槍聲,好像就在前面那矮堤下,大家也不敢耽誤,分別地抬著篾籮水桶,依然跟著兩名忠義救**的走了。

鎖柱倒是有先見之明,老百姓走後不到六七分鐘,一個聯絡兵,由前面矮堤上翻了過來。因為他只是一個人,大家雖都注意著,卻並不緊張。直等他逼近到二三百米,這邊掩伏在堤身下的人就伸出頭來喝問著哪個?那兵答應了,並大聲道:“我是第4連一等兵。”

鎖柱在堤後看到沒有錯誤,就叫他過來。

他走過來說:“我們第4連已到前面矮堤下,先讓我過來看看,他們隨後就到。”說著,他回身一指道,“他們來了。”

大家看時已有二十個人上下,翻過了前面矮堤,走到水田路上。他們也是看到這裡水田平原上光禿禿的,沒掩蔽,很快地走了過來。

鎖柱很機警地伏在堤身後,抬頭問道:“樓連長在哪裡?”

隊伍最後面一個人舉著手,一面走一面答道:“營座,我啊,樓子平。”

鎖柱急忙喊道:“快上堤到這邊來,這裡有接濟,快!”

樓子平督率著一小批士兵,翻過了堤。早已聽到飛機聲響,立刻下令散開,弟兄們都掩蔽在河堤後身,兩架飛機飛到了河堤上面,盤旋了兩三個來回。它們沒有發現這裡任何跡象,緩緩的飛離了天空。

樓子平連長這就走向鎖柱面前報告著道:

“前面有七八百敵人,他們的山炮,也是向15團方向移動。延公廟這條沿線,大概敵人是牽制的兵力。”

鎖柱略一思索道:“他們果然是增援的話,在我們面前,正暴露著側翼,找個機會,要幹他一下。你們辛苦了,樓連長可以到小石橋去休息一下。我們吃飽了飯,又休息了這樣久,這裡由我們來吧。”

樓連長笑道:“營長,雖然是打了一天一夜,弟兄們的戰鬥意志還很旺盛,若是預備在這裡幹敵人一下,我們願參加這個戰鬥。”

鎖柱看看他白勺臉色紅紅的,已打出了氣,還不見疲倦,第4連的弟兄們,坐在河堤乾草皮上,卻還手裡拿著槍,腰桿子直挺著。他便點了兩點頭。

鎖柱和樓連長商量之下,參酌這裡的地形,覺得面前這道小河,由北向南來,到了這裡,正好轉個彎,微微地西向。河堤有一大截,坐北朝南。便立刻在堤面南的轉角上,搶著挖一個機槍掩體。

掩體前面正好有兩棵歪倒的老柳樹兒,相當的掩蔽。這堤身上控制著兩條人行路,一條是沿堤腳走向小石橋的大路,一條是成垂直線到天井港通洛路口的小路。於是命令樓連長帶第七連,守長堤轉彎的角度上,4連仍1日藏在堤後,面向東監視。這樣佈置著,不到三十分鐘,一切停當,那沿理財鋪子而來的敵炮聲,已轉向了南面,果然是奔向延公廟,看那炮發出來的白煙,也正是在那方面上升。

鎖柱卻派個傳令兵來,東面矮堤上,已發現敵人,準備接觸。樓連長他爬上去,伏在一塊砍了的柳樹樹蔸下,向前注視著,這裡倒是東南都可以看見,果然,在那裡面平原上,已有四五十個敵人,他們翻過那矮堤。

敵人看到前面有一道長堤橫了去路,也有相當的感覺,散開了隊伍,就下了小路,在稻田裡成了縱線,向堤面進逼。

在縱線後面,有兩門迫擊炮在那矮堤腳下,向這面堤上發射,掩護敵隊進行。這個機槍掩體,在堤面微低的所在,沒有給敵人發現,弟兄們掩藏在堤下,在射擊角度以外,大家十分鎮靜。

鎖柱和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