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而沒有了機會抑鬱,但即便如此,也不影響她們對上官茗玥的推崇。

所過之處,人群自發地給二人讓開路。

甚至有人高喊,“恭喜上官帝師,恭喜淺月小姐!”

一人言語,白人應和,不多時,京城的大街上百姓們的恭喜響成一片。

這個時代推崇的是才貌雙全之人,傾慕的是名士風流。當權者不過分的限制百姓們的言論,百姓們亦是風氣開放。世人從來都傾向於美好的事物,即便雲淺月先嫁容景,和離,再議婚另嫁,百姓們只要覺得看著美好,便會誠心祝賀。更何況他們信封神佛之說,所以對帝師有著崇高的推舉。

上官茗玥得到整街人的恭喜,眉眼輕揚,笑得好不春風得意,就如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一般,慢悠悠地騎著馬穿街過巷,提前享受了新郎官的喜悅。

雲淺月微微低著頭,將他當成了靠枕,似睡非睡,極為安靜。

一路回到皇宮,上官茗玥翻身下馬,拉著雲淺月進了宮。

一名內侍迎住二人,顯然在此等候許久,見二人進宮,立即恭敬地稟告,“帝師,淺月小姐,小郡主剛剛回來了,如今在御書房,皇上吩咐,若是您二人回來,請您二人過去。”

“過去做什麼?本帝師累了,不去!”上官茗玥半分面子也不給地拒絕,拉著雲淺月向帝寢殿走去。

雲淺月想著夜輕暖剛剛結束了西南泥沼林的大戰,才短短兩日便回來了?她跑死了幾匹馬?是因為她吧?

那名內侍立即追了一步,連忙道:“帝師且慢,皇上還有一言,說小郡主帶回一則重要的訊息,要親口告訴淺月小姐。”話落,他壓低聲音道:“關於景世子的。”

上官茗玥停住腳步,“哦?”了一聲,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臉色淡淡,“我也累了,沒什麼興趣聽她的什麼訊息。”

“聽到了吧?我們都累了,就這樣稟告給皇上。”上官茗玥看了那內侍一眼,不再逗留,繼續拉著雲淺月向前走去。

那內侍還想再說什麼,見二人的確沒什麼興趣想聽的意思,不敢再多說,免得得罪二人,只能住了口,轉身匆匆向御書房跑去。

上官茗玥和雲淺月再未遇到阻攔,順暢地回到了帝寢殿。

進了帝寢殿之後,雲淺月扔下上官茗玥,徑直去了隔壁的偏殿沐浴。

上官茗玥看著雲淺月自顧自地離開,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紅衣墨髮,錦緞華裳。衣袖兩側一龍一鳳呼應,他狹長的鳳眸深了深,又淺了淺,須臾,他揚起嘴角,頃刻間又落下弧度,之後,隨手扣下了鏡子,轉身走到大床上,身子一仰,躺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雲淺月沐浴出來,挑開明黃的珠簾,上了床,挨著上官茗玥躺下,大約是縫製衣袍累了,不多時,均勻的呼吸聲傳出。

上官茗玥睜開眼睛,偏頭看向雲淺月,兩日前她拒絕與他一張床,雖然對他偶爾嘲笑,但是眼底有著揮不去的厭煩和煩躁,半夜睡醒,也是無形的氣息抗拒著他,可是這兩日她眉眼沉靜溫和,隨意淺淡,柔和順從,那個撒潑耍辣的影子彷彿是他睡了一覺自己做的一個夢,看著她,他一時有些恍惚。

雖然推拒了夜輕染和夜輕暖的相見,但是二人並沒有再派人來,帝寢殿無人打擾。

夜色漸深,上官茗玥才收回視線,伸手握住雲淺月的手,淡淡的雲霧從他手心中傳出,不多時,籠罩在明黃的帷幔內。

這一夜,雲霧不斷,皇宮靜靜。

第二日一早,雲淺月醒來,睜開眼睛,上官茗玥依然睡著,她看著他有些過分白皙的臉片刻,低頭又看向兩個人交握的手,她的手是微微的粉色,他的手較之往常白。她盯著兩隻手看了片刻,緩緩撤回手,起身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