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無需自貶,規矩偶爾也有例外!”容景伸手按在了三公子左手手腕上,三公子手腕一顫,並沒有再躲開,只是他臉上表情有些動容和感動。

雲淺月不說話,站在容景身邊,看著二人。早先她扣住三公子手腕時趁機給他把了脈。他的紫草之毒被他運功抵抗一直控制在心脈之外,若是能找到適當的辦法,應該能有救。

三人不再說話,書房靜若無人。

半響,容景放開三公子的左手,按向他的右手。

雲淺月眸光也看向三公子的右手,須臾,她抬頭看著容景,他如詩似畫的容顏色澤淡淡,看不出絲毫情緒。不過他微抿的唇瓣能讓她看出這件事情應該很棘手,不容樂觀。她唇瓣也緊緊抿起。

三公子忽然抬眼看向雲淺月,只是一眼,又垂下頭,並未說話。

許久,容景放開手,對雲淺月溫聲道:“紫草之毒其實有一種藥物能剋制!”

“什麼藥物?”雲淺月立即問。

三公子也看著容景。

“胭脂赤練蛇的蛇膽!”容景看著雲淺月道。

雲淺月心思一動,胭脂赤練蛇極其稀少,甚至普天之下能得到一條也是難如登天。但是正巧夜輕染手裡有一條,而且寶貝到極致。可是隻有殺了胭脂赤練蛇才能取出蛇膽用藥吧?夜輕染會給嗎?她看著容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若是三公子兩個月前就來找我,也許還有別的辦法。如今紫草之毒已經接近他心脈,除了胭脂赤練蛇的蛇膽,再無別的辦法了!”容景對雲淺月搖搖頭。

雲淺月有些頭疼,伸手捂住額頭,鬱郁地道:“夜輕染不會給我們的!”

“那就看你想不想救三公子了,他不給我,但不見得不會給你。”容景語氣有些怪異。

雲淺月撫著額頭的手一頓,瞪了容景一眼,這也吃醋,天天泡在醋罈子裡得了!她無奈鬱悶地道:“我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好用!”

“他對你大方著呢!”容景撇開臉。

雲淺月兩隻手都放在額頭上,不死心地又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有了!我比你更不想讓你去找他。”容景語氣有些僵。

雲淺月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打勁,無奈道:“那我去找他吧!他若是讓我答應你給他十個糧囤的糧食呢?我也答應?”

容景看了三公子一眼,點點頭,“只要不是要你,都能答應。”

“也就你看著我好吧!別人誰愛要?”雲淺月臉一紅,憤了一句,不再理會容景,轉頭看向三公子,“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去一趟德親王府,將胭脂赤練蛇的蛇膽取來,你的身體如今必須儘快入藥,不能再耽擱了。”

“景世子,淺月小姐,我一條賤命而已。不值得你們如此!還是算了!”三公子看著二人,對雲淺月搖搖頭。他自然看出雲淺月去找夜輕染為難了。從染小王爺手中要東西,而是他最寶貝的胭脂赤練蛇,哪裡能輕易給?

“我不是告訴你人無貴賤之分嗎?”雲淺月皺眉,正色地看著三公子,“容景,我,你,一樣都是人!你要記住,不是你不好,而是孝親王不是東西。有朝一日,你堂堂正正,脫離孝親王府,用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來。讓孝親王哪遠滾哪兒去!”

三公子有些怔楞地看著雲淺月。

“明白了嗎?出身不能選擇,但自己要走什麼樣的路可以自己選擇!我若是能救了你的命,不能救你這一顆自卑的心也是枉然。”雲淺月伸手去打算敲三公子的頭,被容景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手一頓,看了容景一眼道:“我這就去孝親王府,你給他準備配蛇膽入藥的藥方吧!”

“好!”容景鬆開雲淺月的手。

三公子已經恢復神色,垂下頭,不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