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就連蕭爸爸的親生女兒蕭笑都沒有她那麼出血。

如果她能,當年她繼續在這條路上發展,或許今天一切都全然不同了。

可是,曹佩聲卻在她入獄之後,讓她發誓,永遠不能碰國畫,她有過怨憤,可是當年年少,被媽媽發下重誓之後,她徹底沒再國畫畫,偶爾心癢難耐,畫了之後也會當場撕碎。

南蕭可以不在乎毒誓,卻怕那些誓言在曹佩聲身上應驗,所以她不再畫。

哪怕再喜歡,也不畫了。

今天聽曹佩聲這麼問,感覺她的眼神還跟從前一般犀利,穿她的心,她儘量壓制住心底翻滾的情緒,最終,她還是贏了,露了一個淺笑:“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怪你,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這輩子,我都不會怪你,媽,你過兩天就要做手術了,好好休息,把身休養好一點,咱們才好去做手術!”只有這樣,成功的機率才會高一些。

可是曹佩聲在乎的明顯不是這個,她望著南蕭,目光裡流露出一些淡淡的惋惜,有些事情她沒有跟南蕭說,因為她年紀小,她不想讓她承受上一輩的恩恩怨怨。

她想讓她的女兒活著開心一些,哪怕這輩子平平淡淡,平安就好,她已經再也不想經歷當年那撕心裂肺的變故了,目光凝向南蕭:“蕭兒,我當年不該阻止你畫國畫,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一直喜歡國畫,可是我當年卻硬生生的阻斷了你的夢想,媽媽想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南蕭以為不會在乎,可是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心猛地一疼!

眼裡有水汽逼出來!溼了眼眶,帶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悲傷,可是悲傷過後,卻是解脫,她這一輩子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天,雖然晚了八年,但還不算晚,她還年輕,她還有重拾國畫的希望:“如果你還喜歡,你其實可以再回去畫國畫的!”

南蕭眼裡已經沒有了驚喜,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媽媽的身體,她已經別無所求,只希望曹佩聲能夠好起來,溫柔的語氣透著幾分真心:“媽媽,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只要你能好起來,畫不畫國畫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只想讓你好起來,陪我在我身邊!”

曹佩聲是何等剔透的人,當然明天南蕭的心思,這個女兒雖然八年不見,可是每一天,每一日她都在腦子裡勾畫,她的女兒多大了,性格如何了,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她從小把她養到十七歲,幾乎是一手帶大的,她性格那麼嬌氣,沒了她,該怎麼辦。

有時候會在監獄裡,偶爾看到電視上面的她,她想這是她的女兒,可是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南蕭的媽媽在監獄裡。

她想讓她好一點兒,再好一點兒,偶爾也會遺憾,如果她沒有逼南蕭選擇放棄國畫該多好,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她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去死!

偶爾驚鴻一瞥,她幾乎把南蕭的樣子日日夜夜在自己心裡描刻,鉻在心尖上,生怕自己忘了,生怕自己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這會兒聽到她這麼說,心裡更疼:“媽媽知道,媽媽的時間不多了,蕭兒,你還年輕,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媽媽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你以後要特別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有一天——”

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曹佩聲眸色特別複雜,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像是眼底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有什麼東西那從那層霧色裡破土而出!

南蕭心尖一提:“媽,你想多了!”畫國畫能有什麼危險!

看著南蕭眼底的天真之色,曹佩聲想,可能她真的想多了,可是當年的慘案無法讓她不想多,她真的再也不想承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你跟那個勒景琛到底怎麼回事兒?”

“媽,你放心吧,阿琛對我很好,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