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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皇甫長安沒來得及坐穩,整個人一下子彈了起來,差點就被甩了下去。
趕緊伸手抓住聞人清祀的小蠻腰,整個人像是風箏一樣貼了上去,才沒被聞人清祀故意左搖右晃的路線給甩下去,但一路跑下來,也顛得皇甫長安夠嗆,一到西涼城的城門外,皇甫長安就忍不住蹲到路邊乾嘔……她發誓,她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暈馬的。
聞人清祀抱胸立在一邊,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以前,真的是我坐你前面?”
“咳咳……咳咳咳……”皇甫長安死鴨子嘴硬,“當然,本攻什麼時候騙過人了?!”
聞人清祀輕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轉過頭,漠然的娃娃臉上,嘴角卻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了兩分。
以前的事,他還是想不起來,但他相信皇甫長安沒有騙他……當然,不是騎馬的事,而是以前他跟在她身邊叫她爹爹的事。
因為他能感覺到,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會有一種不自覺的放鬆。
而且,她好像很寵他……就像現在,他把她顛得都快吐了,她也沒有說他什麼,換作是別的任何人,恐怕早就被她罵得狗血淋頭了。
可是對他,她總是莫名的縱容。
而這樣的縱容,不可否認……讓他有點兒沉溺了。
在魔宮裡面,除了孃親和聖君爹爹,還有姐姐……別人都怕他,一邊畏懼他,一邊又恨不得殺了他,不怕他的那個人只把他當成殺人工具,根本就沒有把他當人看。
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像他這樣的傢伙……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人?
如果是,為什麼他沒有任何屬於人的情緒和感受?
每次目睹別人的恐懼戰慄,呼嚎慟哭,他沒有感覺;每次冷眼旁觀別人的生離死別,愛恨情仇,他也沒有感覺;每次遭受別人的謾罵詛咒,怨恨斥責,他依然沒有感覺……有時候,甚至連聞人姬幽覺得他冷血得可怕。
在他的世界裡,沒有白與黑,沒有善與惡,沒有是與非,只有無盡的殺戮和腥血。
好像如果不殺人的話,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可是,皇甫長安不怕他,她沒有把他當成是殺人利器,卻把他當成孩子那樣來寵溺,來縱容。
這種感覺,是聞人清祀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有些陌生,有些迷茫,又有些讓人依戀。
“艾瑪,真是連肺都要吐出來了……”
揚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皇甫長安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睜開眼睛不忍直視地看了眼面前的草叢,本以為會看到一團的穢物……可實際上,什麼都沒有!
眨了眨眼睛,皇甫長安一臉訝異……尼瑪這不科學!
她吐得那麼費力,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吐粗來!靠!導演,說好的道具呢!連道具都買不起,這個劇組是有多窮?!眼看就快過年了,該不會付不起片酬吧?!
悻悻地直起身子,既然沒有“證據”,皇甫長安也不好埋怨聞人清祀神馬,免得被他說矯情!
抬眸看了眼城牆上那幾個遒勁的大字,在風刀霜劍的鐫刻下,“西涼城”這三個字一如它的名字,看起來有些蒼茫蕭殺的味道。
據說這三個字,是當初烏真女皇親筆題寫,送給剛授了封地的赫連長歆用作祝賀之禮的。
先前皇甫長安只聽上官無夜說,烏真女皇如何如何的寵信赫連長歆……可是眼下看來,單從這一幅字的筆鋒當中,就能隱約嗅到,當時烏真女皇和赫連大將軍的關係,恐怕並不如外界傳聞那樣親密。
這三個字,看起來很是狷狂霸氣,卻透著一股殺伐的氣息。
若是誠心祝賀,除非烏真女皇寫這字的那天腦子被